秦佑臻笑起来,顺手拿起一块点心吃了,啧啧道:“段满为了心上人可真豁出去了。”
明叶天也笑起来,拉穆水生手道:“以后可要好好侍奉夫君。”听秦佑臻轻嗽一声,明叶天白她一眼道:“好生吃你的是正经,今儿这日子可不许在穆姑娘面前胡说。”
秦佑臻笑道:“冤枉啊,人家可什么都没说。”
话音刚落,练猛在门外笑道:“家师请秦掌门往正厅一叙。”
秦佑臻只开启一道门缝,皱眉道:“非去不可?”
练猛一时语塞,挠头道:“这,这,”
明叶天走来推秦佑臻道:“憨顽什么,都等你呢,还不快去。”
见秦佑臻回身招手叫落儿,明叶天阻住,气笑道:“妞儿如何能跟着?没一点正事,不怕叫人家笑话。”
秦佑臻甩手道:“这也不许那也不准,又不是我出嫁。”说罢笑嘻嘻出去了。
来至前厅,见高朋满座,段满一身新人服色,满面春风的各处招呼寒暄。周义捧着酒盘跟在身后,帮忙迎待周旋。唯有言崇,端着摆满赏封和喜钱的盘子,立在一旁呆。
秦佑臻走去推人道:“愣着做什么?”
言崇吓了一大跳,惊慌失措道:“掌门师姑?”
秦佑臻奇道:“我又不是鬼,干嘛吓成这样?还不去散钱。”
言崇脸上一红,连连答应着向外走去。
秦佑臻拉住道:“你要去哪儿,客人都在厅上呢。”
言崇神不守舍道:“是,是。”说着原地转了一圈,见常湛朝左一指,这才慌里慌张走上前。
秦佑臻奇道:“方才有人说什么了?”
常湛摇头道:“没有。”
秦佑臻又道:“难道是二哥给脸色看?”
常湛笑道:“更没有了。”
秦佑臻越不解,低声道:“一会儿敬酒完结,叫言崇来见。”
回头见熊掩玉在厅外玩耍,便走去问了几句话。熊掩玉如实说了,又笑道:“掌门师姑祖有所不知,师父这两日都没好生睡觉,只爱坐着呆。”
秦佑臻听了纳罕,想了一回,又交代熊掩玉几句依旧回去厅上坐下。彼时神农舍人同段满齐来敬酒,大家说笑一回才算完。常湛见吉时尚未来到,趁人不备拉言崇来见。
秦佑臻见四下无人,低声道:“你这般丧魂落魄,可是那晚在江边遇鬼了?”
言崇啊的一声从椅中跳起来,倒把常湛吓了一跳,斥道:“你到底做什么怪?”
言崇脸色涨紫,只是摇头,忽又恳求道:“掌门师姑,弟子只想即刻回家。这傧相,弟子实在做不下去了。”
秦常相看一眼,缓色和声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近来太累?”
言崇呆呆摇头,欲言又止。
正说着,一个小童儿走来,躬身道:“回秦掌门,夫人有话要说,请掌门过去一趟。”
言崇忽然拉住秦佑臻道:“掌门师姑别去,别去,总之,跟夫人无关。”
秦佑臻心内暗奇,屏退小童儿,压低声音道:“你若不说,我这就去问明姐姐。”
言崇手足无措,苦脸道:“掌门师姑,别逼我。”
秦佑臻点头道:“好。”说着起身便走。
言崇急忙阻住道:“掌门师姑,求你了。”
秦佑臻沉脸道:“若为你隐私,我可以不问。若来日被人曝出与弥蓝山有关,你可一力承担?”
言崇听了几乎要哭出来,低声道:“若此事当真,弟子死不足惜,只怕连累夫人名节,”
秦佑臻心内大惊,不由分说拉人往安静处去了。
眼看吉时已到,神农舍人同来客都在等秦佑臻入座,常湛正等的焦急,忽见妻子步履轻盈的走来,替常湛整理衣衫,含笑道:“委屈官人代替言崇做伴郎。”
一语未了,见段满望向这边,秦佑臻忙推常湛迎上笑道:“言崇吃坏了肚子,临时由我官人顶上,还望将军勿怪。”
段满自然喜欢,拱手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新人拜过天地师尊,又在宾客中周旋了好半天,才被簇拥着送入洞房。正厅中宴席大开,客人推杯换盏纵情说笑,神农门从上至下忙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