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善赞道:“这也是周将军的造化。”
见马儿水草已足,两人随即登程上路。如此马不停蹄的跑了几日,行经一处僻静之地,腾善勒缰下马,望了片刻,回道:“是这里了。”说完轻声呼哨两声,立在道旁静待。
稍顷,同样的呼哨传来,跟着一人从树林中急奔出,正是峨眉冯二中。
见人双目红肿布满血丝,秦佑臻一惊,下马急道:“怎样了?”
冯二中含泪道:“果然如小师叔所料,母教宫去而复返,九霄师妹,师妹她,”
秦佑臻身子一震,颤声道:“怎么?”
冯二中哇的一声哭出来,捶胸顿足道:“九霄师妹为救掌门,被,被乱箭射死在紫云殿。”
秦佑臻眼前一黑,站立不稳,腾善惊的慌忙扶住,急道:“掌门师姑千万保重啊。”
秦佑臻拽住缰绳,忍泪道:“旁人怎样了?”
冯二中擦泪道:“师侄下山之时,暂且无妨。”
腾善急道:“三弟可有话回禀?”
冯二中摇头道:“没有。”
腾善点头,轻声道:“掌门师姑,咱们还是依照计划,先行回山吧。”说着将秦佑臻扶上马背。
见冯二中双拳紧握,犹立不动,腾善劝道:“师妹,万不可因一时之莽抱恨终生。”
冯二中一跺脚,唤来坐骑翻身上马,大喝一声奔了出去。
彼时江湖尽知母教宫大举侵犯峨眉之事,杨品婷等一见人回,涌上围住,七嘴八舌问个不停。
冯二中咬牙恨道:“他们虽人多势众,却也没有讨到便宜。”
原来秦佑臻往神农门提亲之时,早已命人暗中联络少林等各派集合人手飞驰峨眉布设,以防外敌图谋不轨。
稍晚人散,白涣将一封信函递上道:“这是南柱山黎师兄命人送来的,请掌门师姑过目。”
三人一同看过,腾善思忖道:“单掌门之伤既非母教宫所为,又会是谁呢?”
白涣气道:“若非单掌门重伤昏迷,料那母教宫也不敢如此肆无忌惮。”
见秦佑臻神情悲戚呆坐不动,白涣劝慰道:“掌门师姑不必担心,有三弟四弟和众位朋友相助,峨眉定能保全。”
忽见掌门师姑落泪,白涣一呆,正自不解,听腾善告知赫九霄死讯,登时语塞,又见秦佑臻摆手,二人忙躬身退出。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门外一个稚嫩的声音笑道:“姑姑回来了?”秦佑臻擦泪抬头,眼见落儿扶住门框笑盈盈立在那里,忙起身道:“小妞妞,想姑姑了么?”
落儿一笑,跑来抱住道:“想了。”说着四处张望道:“姑爹呢?”
秦佑臻笑道:“姑爹有事,过几日才能回来。”说到这里想起穆水生所赠礼物,忙取来包裹打开。落儿见了自是喜欢,笑嘻嘻坐在榻上一样样翻看把玩。
明叶天走来,嗔道:“说过不许来烦姑姑,怎底偷偷跑来?”
秦佑臻上前扶人坐下,打量上下道:“姐姐身子虽然见好,却也不敢十分劳动。”
明叶天朝秦佑臻脸上瞅了瞅,叹道:“我知又有大事生,唉,只恨什么也帮你不上。”
秦佑臻勉强一笑,拉明叶天手凝望半晌,轻声道:“只要你们安好,我便再无他求。”
明叶天眼中蓄泪,点头道:“姐姐理会得。”
至晚间,秦明两人带着落儿围桌吃饭。说到下月段穆大婚,明叶天方有些喜色道:“两人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人家一片盛情,自然是要走一趟的。”忽儿想到单青,叹道:“峨眉出了这样的乱子,只怕青弟无心观礼。”
秦佑臻不愿她烦恼,强颜笑道:“谁要理他峨眉去不去?姐姐若想见二哥,我立刻叫他亲来问安就是。”
明叶天脸上一红,嗔怪道:“又胡说。”
如此直到月底,常湛言崇才匆匆返回山中。见言崇手臂带伤髻凌乱,季赛珠忙取出自己的玉梳替他挽好,诚然道:“四哥,谢谢你啦。”
言崇脸红道:“都是众位江湖朋友的功劳,论起来,数我最没用。”
腾善道:“四弟,你既有伤,先去歇息,有你三哥回话便是。”
武四有白仪如忙掏出手帕替言崇重新包扎,慌得言崇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又不敢十分推拒,只好任由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