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儿强忍泪道:“知道了。”
明叶天轻叹一声,抱女儿坐上高凳,柔声道:“妈妈叫姑姑和舅舅吃饭,落儿自己好好吃。”
落儿揉了揉泪眼,点头道:“落儿听妈妈话。”
秦佑臻同言崇才要从里间出来,忽见常湛一脚踏进门,笑道:“落儿,你瞧姑爹给你带了什么?”
落儿哇的一声哭起来,张臂委屈道:“姑爹,妈妈,骂落儿。。。。。。”
常湛慌忙上前抱住,扛在肩头哄劝道:“不哭不哭,落儿不哭,姑爹带落儿去骑小木马。”说着转身抱人出去,只留明叶天三人呆在原地。
言崇气道:“掌门师姑偏心,怎么三哥说得,言崇就说不得?”
明叶天脸上一红,笑道:“谁料云飞会这个时候进来,都是嫂嫂不对,四弟莫怪。”说着拉言崇坐下吃饭,又是斟茶又是布菜,劝慰不迭。
吃过饭回到揽月阁,说起此事,常湛哈哈笑道:“他心里本就不顺,这下可要气炸了。”
见妻子对镜梳头,走来帮着解下簪花,问道:“臻儿,大哥担心四弟受罚,临行前还叮嘱我要为他说些好话。这件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秦佑臻道:“还有什么说的?冯二中对言崇只怕再难忘情,可碍于礼教世俗,终不能嫁他。如此,只好作罢。至于言崇,那件事,唉,他想怎样便怎样,将来要娶哪个就娶哪个好啦。”
想到言崇身中夜翠嵇之毒,常湛心中一阵难过,忽儿想到一事,不解道:“既如此,为何又将向四弟提亲的拜帖都推拒了?”
秦佑臻叹道:“我只是不愿冯二中太伤心。”
常湛点头道:“但愿冯师姐能早日再遇良人。”
秦佑臻愁道:“谈何容易。”
常湛道:“四弟近来沉默寡言,除去练功,就只陪着落儿玩耍,同两位嫂嫂也疏远了。”
秦佑臻起身笑道:“不用担心,他的工作已经在路上,到时候有他忙的。”说着一指桌上描金拜帖,续道:“阚王要带熊掩玉来我山中拜师。”
常湛看过,不解道:“只是,小师姑为何如此笃定熊掩玉会拜在四弟门下?”
秦佑臻伸了个懒腰,呵欠笑道:“我也是猜的。不过,暂且不要告诉言崇,小心给我漏瓢。”
只因腾善白涣不在家中,是以腾谦的满月酒皆由包俞蓉一人操办。谁料白涣之女白承璋感染风寒,常言轮流看诊无暇他事。包俞蓉无人可用,只得令包家兄弟来山相助。
因见山中日日忙碌,秦佑臻却独得清净,每日看书写字外,只同落儿玩耍,明叶天笑道:“个个忙的晕头转向,你却闲的慌。”
秦佑臻笑道:“我哪里慌了?这也是没办法,你见过哪个太祖替曾孙张罗满月酒的?”
明叶天望着女儿,不由得轻叹出声。秦佑臻知她所想,劝慰道:“姐姐不必颓丧,落儿有全心全意爱护她的妈妈已是足够。”
明叶天被说中心事,心中酸楚,眼泪涌出,掩面道:“想不到我同孩子在他眼中,竟敌不过一本图册。”说到这里,不解道:“臻儿,你同姐姐说实话,到底那图册是何等宝物,引得辽人和内廷都要来夺?”
秦佑臻道:“师父说,这本图册上记载了各类兵器的锻造之法。当日蒲悦真人死因成迷,图册也随之消失。”说到这里,想起方丈大师在洛阳谈及赤空掌一事,便问道:“姐姐可曾见过甄刚习武?不知剑法如何,掌法又如何?”
明叶天拭泪道:“与人动手倒也见过。若说亲见习武,却不曾有过。”
秦佑臻若有所思,岔开话题道:“姐姐这么多年一直未能有出,皆因顽疾时常作,不知近来如何?”
明叶天恍然笑道:“你不提,我倒忘了。自打有了落儿,便再未作,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
秦佑臻道:“我们学医的,自然好奇。姐姐不妨从头说给我听,日后若遇此病症者,也好参详诊治。”
明叶天脸上一红,低头道:“只许借鉴,不可向人说去。”
秦佑臻笑道:“我疯了,向人说这些。”
明叶天道:“怎么没有?我见你那本子上明明白白写着:病人名姓,生辰年龄,何时得病,如何诊治如何用药,清清楚楚,再无不详尽的。”
秦佑臻一时语塞,笑道:“好,答应你不写也不说,只用来参考便是。”
明叶天想了一回,点头道:“说起这病症,还要从十年前那次洛阳探亲讲起。”
明叶天一面回想一面叙说,忽见言崇抱着个皮球走来,忙起身相迎,笑道:“四弟,吃过饭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