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崇恨道:“狗贼为岳百农所杀,岳老儿如此,”说到这里忽然脸上一红,就此打住。
秦佑臻知他想起岳之蕙,心内好笑,岔开话题道:“铁扇书生的事,你办的很好,辛苦了。”
言崇躬身一礼,默然不语。见腾善走来,低声道:“弟子告退。”说着也不等回话,只叫了声大哥,便急匆匆出去。
腾善上来躬身道:“回禀掌门师姑,昨日丐帮新任帮主蔡方能亲笔来函,说已迎回老帮主遗骨,且将葬礼安排在下月初七,弟子预备月底启程赶往洛阳拜祭。益儿本当同去,只是,秧儿临盆在即,”
秦佑臻点头道:“既这样,腾益就不用去了。你带上霍奇郤责,又有白涣和包礼腾贤,也不算失礼。”
腾善答应一声,却并未离去,只站在那里呆。
秦佑臻笑道:“你若要说言崇之事就免谈。”
腾善不敢多言,忙告辞出来。思来想去终究放心不下,转身去找常湛。
彼时常湛练功已毕,被腾益几个缠住讲述三境之事,连白涣也在一旁听住。正自听得入迷,见常湛起身,腾贤上来抱住央求道:“三叔,怎么不说了,快往下说啊?”
忽听得腾善道:“说什么?你三叔劳心劳力这么几个月,一回来便早起晚归的温书习武。你呢,只知偷懒耍滑,也不觉得害臊?”说着又瞪腾益道:“身为大师兄,只会领着胡闹,都要当爹的人了,还不知长进?”
腾贤等吓的大气不敢出,忙躬身一礼跑开。
白涣笑道:“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腾善横了他一眼,皱眉道:“叫你领着用功,你倒跟着凑热闹。”
白涣道:“大哥不是去回禀往洛阳祭拜慎帮主之事,怎么,掌门师姑说什么了?”
腾善叹道:“要是说了才好呢。”说完看向常湛,颜色缓和道:“云飞,掌门师姑到底想如何处置四弟?”
常湛道:“小师姑说感情之事勉强不得,事到如今,只得罢了。”
腾善白涣齐声道:“只得罢了?什么意思?”
常湛笑道:“四弟业已知错,大哥二哥不必担心太过。”
白涣犹自担心道:“不会是因为近来山中内外琐事繁杂,掌门师姑无暇顾及,只等秋后算账吧?到那时,你可不能袖手旁观。”
常湛笑道:“不会的,二哥多虑了。”
白涣在常湛肩头一捶,撇嘴道:“你这掌门师姑丈做的真是渐入佳境。”
常湛笑道:“二哥这是羡慕云飞么?都是当爹爹的人了,还计较这个。”
兄弟三人笑起来。
腾善点头道:“如此最好。我同你二哥不在山中的这些日子,家里还要你多费心。”
常湛躬身道:“是。”
展眼到了月底,腾白师徒辞行下山赶往洛阳。因腾益之妻麦留秧临产在即,秦佑臻早晚亲自把脉看诊,以保万无一失。
这一日清早,听闻麦留秧昨夜产下一儿,母子平安,秦佑臻匆匆赶往清樱斋。一见掌门来到,众人齐声恭贺道喜不迭,唯有姜里子闷闷不乐。
包俞蓉知她心思,劝慰道:“弟妹,你还年轻,日后必能如意得子,别不高兴了,快进去望一望咱家的小孙孙,也好叫孩子沾沾你的贵气。”
姜里子强颜欢笑道:“嫂嫂说的是。”
稍顷,包俞蓉抱着孩子出来,笑向秦佑臻道:“求掌门师姑太祖赐名,好保孩子康健平安一世顺遂。”说着将一张名签奉上。
秦佑臻看罢,在“谦”字上一点,笑道:“定当如你所愿。”
众人看时,不觉喜笑颜开道:“好,好,腾谦,来日必能青出于蓝胜于蓝。”
言崇接过孩子看了又看,笑道:“好乖乖,以后可要做个谦谦君子,也不枉掌门师姑太祖的一片苦心。”又笑向姜里子道:“二嫂,比你家女儿的名字如何?一个姑娘家家,叫什么承璋,一听就知道父母心存私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