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未了,上百江湖豪众涌出来,纷纷见礼问候。
秦佑臻拱手道:“来迟一步,见谅则个。”
正说着,听见丐帮蓝细军哈哈笑道:“不知秦掌门驾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秦佑臻含笑道:“不敢当。若无蓝舵主整日奔波劳苦,哪有丐帮今日繁荣?慎帮主能得你辅佐,实是大幸大福。”
此时众人并不知慎游春已死,只料他年事已高萌生退意,是以纷纷起哄道:“是啊,蓝舵主执掌太原府多年,为人正直仁厚,最得人心,说不定慎帮主早有传位之意。”
蓝细军拱手笑道:“诸位说笑,蓝某愧不敢当。”说着忙向里让客。
行至堂前,听得少林方丈朗声诵道:“阿弥陀佛,可算等到秦掌门。”
麦掌门仇掌门一同拱手笑道:“秦掌门南下平乱力挽狂澜,实在令人感佩五内。”
秦佑臻一笑,复又叹道:“只盼我弥蓝山功过相抵,别落人笑柄才好。”
众人一愣。想到言崇之事,忙将话题岔开道:“今日只谈丐帮之事,其他一概不提。”
秦佑臻拱手笑道:“多谢体恤。”
寒暄已毕各自落座。丐帮弟子献上茶点,大家闲谈说笑。眼见吉时将至,有人奇道:“怎么还不见慎帮主来到?”一语提醒众人,连少林方丈也忍不住抬头张望。
忽见单青同神农舍人大步走来,冲在座的一一行礼,向少林方丈等问候道:“来迟一步,还望莫怪。”
常湛起身让座,神农舍人阻住道:“使不得。常大侠贵为秦掌门夫君,理当上座。”
秦佑臻笑道:“大先生说的对极了。”
常湛不好推脱,深施一礼重新归座。
见秦佑臻看着自己,单青暗暗比了个ok的手势,两人相视一笑,喝茶聊天。旁人尚可,少林方丈等看在眼中,低声道:“今日盛会,怎只单掌门一人前来?”
单青叹道:“门下对言崇怒气未消,不来也罢。”
仇掌门一笑,向秦佑臻道:“南柱少林也就罢了,弥梵可是亲家,秦掌门也太见外了。”
秦佑臻起身亲替在座几位斟茶,又捧杯向麦掌门,恭敬道:“亲家公,恕我暂且不能据实相告,千万见谅则个。”
麦掌门忙接过茶杯,点头笑道:“岂敢岂敢。那咱们就耐心等待,看秦掌门眼色行事,如何?”
众人纷纷点头一笑,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少时,见丐帮百十号弟子分列两旁,以手中竹棒有节奏的击打地面,出哒哒哒的声响,偌大的逍遥堂登时安静下来。可等了好半天,始终不见人影,堂中私语纷纷,执棒的丐帮弟子也不禁左顾右盼。
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众人正自焦躁,忽听得堂外哀声大作,一群白衣白帽的丐帮弟子哭着簇拥着詹大荣涌进来。一见他手中捧着的打狗棒上挂着七枚铜钱,堂中所有丐帮弟子骇然变色,不禁跪地大哭。
少林方丈一呆,起身双手合十,口中诵道:“阿弥陀佛。”
一时间众豪面面相觑,皆惊诧道:“难道慎帮主出事了?”
詹大荣快步走去堂前,含泪道:“诸位,今日本是我丐帮继任大典,谁料,”说到这里眼泪涌出,强忍悲戚道:“谁料帮主竟在来洛阳的途中遭人暗算身亡,”
此话一出,堂中所有人无不惊讶变色,齐声悲愤怒道:“詹舵主,到底是谁杀了慎帮主,咱们定要将凶手碎尸万段,以慰慎帮主在天之灵!”
花善之一抱拳,朗声道:“大家稍安勿躁。”又向詹大荣拱手道:“慎帮主一向受我辈尊崇,且武功盖世,又有四位长老相伴,今日突遭变故,实在令人匪夷所思,还请詹舵主细说详情。”
虎灵泉难以置信道:“能将慎帮主五人一击毙命的,只怕世间难找。”
见众人议论纷纷群情激昂,詹大荣擦泪道:“多谢诸位关心。方才花虎两位所言极是,能在顷刻间置老帮主和长老于死地的,只怕世间难寻。除非,”
南柱山封盈泉忍不住冲口道:“除非是相熟之人?”
此话一出,堂中又是一阵哗然,跟着议论如沸。
詹大荣忽然痛哭流涕,面向少林方丈,跪倒道:“大师,封大侠所言不错,丐帮遭此变故绝非意外,而是有人蓄谋加害,还望大师辈替我丐帮做主。”
方丈大师双手相搀道:“阿弥陀佛。詹舵主快快请起,老僧与慎帮主相交多年,自不会置身事外。只是,”说着长叹一声,续道:“只是,此事兹事体大,疑窦甚多,老帮主何时何地如何遇害,还请詹舵主明白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