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崇怒不可遏,快步奔向丛林。余下壮汉看出秦佑臻不会武功,不觉笑道:“他娘的小贼汉,今日大爷们高兴,只要你留下两条膀子,就放你离开。”
秦佑臻早已怒极,咬牙道:“奸淫妇女霸凌弱小,一个都不许留。”
常湛躬身道:“是。”话音未落宝剑出鞘,顷刻间壮汉躺倒一片。
稍顷,言崇跑下山坡,红脸道:“回禀掌门师姑,人已救下。”
秦佑臻点头四望,叹道:“这一带乃阚云交界,眼下各路兵马争斗,强贼匪寇趁机祸害百姓,既然遇上,绝不可坐视不理。”
言崇挺身道:“不错。咱们习武之人,要便是除暴安良为民除害,保国之平安。”
秦佑臻将包中衣衫散给众人,又送上些银钱,令大家自去。言崇割下群贼级,高悬道旁。入夜,行经一处农庄,果又遇见山贼抢男霸女掳人钱财,依旧砍示众以儆效尤。如此一路行来,言崇杀的兴起,大有直捣黄龙斩草除根之势。
这一天午后,三人正在一处茶寮暂歇,忽见主客散尽,回头看时,但见数十人头戴黑帽,腰系白纱,虎视眈眈围将上来。当中一人身背一把铁锹,锹头金光闪闪,杀气逼人,打量两眼,温言道:“齐龙领从不杀无名小贼,三位小兄弟可否报知名姓,日后也好替你们拢碑。”
秦佑臻皱眉道:“齐龙领?听着倒是耳熟。”
来人群声斥道:“这是我金沙山大当家的名号,方圆五百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个小贼娃,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今日便叫你知道金沙山的厉害。”
秦佑臻点头道:“原来是传说中的龙大爷,久仰久仰。”说着便欲摸枪。见常湛看着自己,噘嘴退后道:“知道啦。”
言崇怒道:“来的好。谁理你龙大爷虎大爹,废话少说,你太爷爷正要一起了账。”
秦佑臻从未听过言崇与人这般讲话,尤其听见那句虎大爹,忍不住笑出声。来人见状勃然大怒,随即气汹汹涌上。
常湛一旁观战,不禁替言崇捏了把汗。只见那十来人看似杂乱无章,却是暗兵成阵,攻守相望,稍有差错,便会堕入其壳中,顷刻间遭其毒手。
对方见言崇以一敌众,非但丝毫不乱,且久战不怠内力绵长,暗惊之余越狠辣。
如此斗到五十招开外,忽听得言崇一声长啸,十多人兵刃撒手,纷纷倒地不起。齐龙领大吼一声,拔锹迎上。
言崇见金锹力大势沉,便不肯以长剑去碰。左右闪躲,只守不攻。齐龙领只当言崇不敌,出招越来越快,却好似重锤砸羽毛,始终不得要领。
眨眼斗过百招,齐龙领飞身向后的同时金锹撒手,言崇挥剑格挡,谁料锹身与锹杆忽然裂开,露出一节钢鞭,说时迟那时快,齐龙领抓起钢鞭狠狠砸向言崇左腕。常湛一惊,才要出手,忽听得枪声作响,言齐同时翻身避让。
秦佑臻扁嘴道:“再打下去,天都要黑了。”
齐龙领呆道:“你,你是秦佑臻?”
言崇气道:“我家掌门师姑名讳岂是你随便叫的?”说着挥剑迎上,意欲再战。
齐龙领忽然单膝跪地,恭敬道:“玲珑歧有眼无珠,得罪姑娘,还望见谅。”
秦佑臻诧异道:“你还活着?怎会在这里?”
齐龙领面现愧色,捡起地上钢鞭,奉上道:“当日属下错怪统领,险被王爷毒杀。后来,后来九死一生,几经历险才逃离西夏,”
秦佑臻接过钢鞭看了一眼,点头道:“二哥当日为了救你,遭人暗算重伤,险些死在洛阳。听闻你死讯,心中悲愤难当。。。。。。你既还活着,为何不去见他?”
玲珑歧眼中忽然蓄泪,低头不语。秦佑臻归还钢鞭,轻叹一声,双手相搀,含笑道:“二哥若知将军尚在人间,一定高兴的很,只是,若知你落草为寇,做这害人勾当,断不能容。”
玲珑歧红脸道:“那些强匪本是因三境战乱,实在无处容身,这才投靠来的零碎儿。两年来,这是玲珑歧头一回下山,请姑娘明鉴。”
秦佑臻笑道:“如此说来,是我倒霉咯?”
玲珑歧面现尴尬,摆手道:“叫姑娘笑话。”说着回身喝道:“都先退下。”
众人忙答应一声隐散不见。
秦佑臻向常言道:“这位便是单青手下第一悍将玲珑歧。”
常湛躬身道:“方才冒犯,还望将军海涵。”
玲珑歧忙还礼道:“不敢不敢。都是自家人,姑爷千万别放在心上。”
见言崇犹立不动,忙上前一揖到地,赔笑道:“言兄弟大人不记小人过,见谅则个。”
言崇一呆,还礼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