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阿尔文抱着苏漾出来吃早餐。
家庭餐厅里,两个家族的人聚集在一起,有着说笑的声音,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其乐融融。
看到苏漾被阿尔文抱下来,埋头在他怀里,大家都议论纷纷。一副关切的样子。
苏漾的舅妈张女士一脸担忧的捂住嘴:“可怜的女孩,这是怎么了?摔了吗?”
舅舅倒是很淡定的一边切开半熟的鸡蛋,一边笑着开口:“我昨晚听到跑步的声音还以为是女仆。”
雷尔夫也就是艾德蒙的弟弟,他是个黑的高瘦的沉默寡言的黑男人,有着一双淡绿色的眼瞳。
而他的儿子杰克则是金碧眼,长相也偏可爱,算是家里比较活泼的人。
雷尔夫看上去漠不关心吃他的早餐,但杰克却跳起来,连忙想要查看苏漾的情况。当然他没有得逞,被雷尔夫一把抓住:“吃完你的早餐。”
苏漾被放下来,和阿尔文坐在一起,她的手也受伤了。女仆走过来想要代劳,被阿尔文阻止。然后阿尔文选择自己给苏漾喂食。
大家正吃着,突然放低了声音。
一个庞然大物似得身影出现在餐厅门口,引起大家弹簧似得离开座椅的声音。艾德蒙杵着一根新的手杖,穿着睡袍在餐厅里行走。他面容英俊而粗狂,毛旺盛,神情威严而阴沉。穿过众人身边。
“看我干什么?不吃就滚出去。”
他脾气很坏,吓得大家都不敢吭声。
管家和女仆长跟在他身后,一直到他自己“笃笃笃”的靠那手杖走到主位前坐下。
女仆们立刻为他端上早餐,分量是其他人好几个加起来都到不了的地步。他捏着茶杯的手,显得那不像是个杯子,而是个过家家的玩具。
就在众人都偷偷盯着他,或是想要起身离开的时候,艾德蒙忽然出声:“趁你们都在,我要宣布一件事情,医生说我的腿伤可能会很严重。我不想自己离开人世之后听到你们为了遗嘱吵闹的声音。所以,我现在说明一下遗产在我死去之后分配的情况……”
艾德蒙声音洪亮,像是要把房梁给震塌。他大概身高两米,身上结实到人看到他会怀疑他可以和熊搏斗的程度。但他提起遗嘱,大家却都理所当然一副期盼的样子。
艾德蒙看到大家这样,冷笑了一声:“我大部分的遗产会留给一些帮助退伍军人创业或是再就业。一些慈善活动。但除此之外的一部分给阿尔文,一部分给雷尔夫,还有一部分……”
他说道这里的时候所有人似乎都紧张起来,只有苏漾似乎不感兴趣的低着头。
“留给我的继女。这额外的三份财产,基本上都是矿业或者岛屿。只要你们不做愚蠢的事情,那些财产足够你们花销不尽了。”
艾德蒙的话音刚落,餐厅里便爆了一阵哗然的声音。大家议论纷纷,连艾德蒙也无法压制。
一贯冷静的雷尔夫也在皱着眉头询问关于最后一部分的事情。
其他人更是如此。
只有苏漾抬起头来,错愕的盯着雷德蒙,似乎十分意外。但却脸色白,并不是非常高兴。
或者说略有感动,但更多的是害怕和孤独。
艾德蒙扫了继女一眼淡然道:“我的继女将获得一些金矿、宝石矿和我在山地铁路公司的一部分股份,这些相对安全,不太需要经营头脑,阿尔文,你带着她跟着奥森去上课。”
艾德蒙的这个决定一如既往的没有在乎苏漾本人的意见,她颤抖着抬眼望向艾德蒙。可对方却无视了她似得,并不看她。
冷静的雷尔夫难得对兄长提出质疑:“您确定给维奥拉这么一大笔财产吗?财富有时候寓意着危险,您知道会有多少人因此而……”
苏漾的舅舅立刻愤怒的反驳:“什么危险?只有这个家里的人会知道,如果家里人的没有恶意,外人怎么会……”
两个人居然争论起来,舅母也加入其中,现场一片混乱。 这个时候,阿尔文趁着众人吵作一团,抱着苏漾起身离开了餐厅。
看着苏漾没什么精神的样子,阿尔文带着她来到户外,城堡建造在森林里的一处石山上,石山周围有草坪、山坡和溪流。
地震裂开的一条溪谷成了河流,河里很多古老的化石。
溪流两边是长道,修建通往山下城市的沥青公路。道路虽然狭窄,但好歹可以供两辆车并行。
阿尔文抱着她放在树下,望着山坡下的景色,和她闲聊,算是开导一下她。
阿尔文淡漠道:“无论有没有钱,很多事情都是无法改变的。我能感觉的出来,你似乎对父亲有很深的感情,我过去也是这样的。但很多事情,我们只能对自己作出要求,希望别人和我们想法一样是很困难的。”
阿尔文看似傲慢,但说出来的话倒是还算中听。
苏漾不太高兴的平躺着,风吹过来她微微闭上眼睛,眼角流下了泪水:“阿尔文不会明白的。艾德曼是你的父亲,不是我的。我什么也没有。”
阿尔文奇怪问:“你不是还有舅舅和舅母吗?还有你的表弟杨。”
苏漾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阿尔文不习惯被人如此无视,有些尴尬。
苏漾忽然听到系统通知有人靠近,她睁开眼睛望向阿尔文:“我想要一个好看的石头做镇纸。但我的脚受伤了。”
“你一个人没关系吗?”
“你去不去?”
“好吧,好吧。”
阿尔文走开了,顺着山坡滑下去,然后匆匆走向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