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燕皇这样,依旧心中不惧。
他淡淡道:“臣知晓为官者要懂一些人情世故。”
“但若某一天人情与法度冲突,臣敢问陛下,臣当如何?”
“是顾忌法度,还是顾忌人情?”
“臣的为人,陛下应是清楚的……”
“所以你是说你是清白的?”不等对方说完,燕皇忽然打断道。
闻言何辅成看着眼前自己心目中的这位圣天子。
他忽然眼神产生了一些变化。
说不上震惊还是失望。
不过紧接着却有些心灰意冷道。
“臣知道了,原来陛下真是因为臣的儿子。”
“别扯其他!朕没跟你讨论这个。”燕皇冷声道。
何辅成躬身而拜,而后起身道。
“臣知晓自己这几年因为公事繁忙从而导致对犬子疏于管教。”
“但臣在职期间,一心为民,行的端坐得直,为官二十一载问心无愧。”
“倘若陛下因臣失职或者其他事,乃至是因臣教子无方,从而想要罚臣,乃至杀臣,臣也绝无二话。”
“毕竟陛下是君,而臣是臣。”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但陛下若是连这最基本的原因都不敢说。”
“臣……臣只能说对陛下很失望……您从前可不是这样,您到底是变了。”
“放肆!”
燕皇一拍御案,满脸怒容起身。
“何辅成,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何辅成再度躬身而拜道:“臣自然知晓。”
“你是真不怕死?”燕皇目露冷意道。
何辅成挺直了身子道:“臣不怕死。”
“人生百年,终归要死。”
“而进京之前,臣也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此番不过有死而已。”
“但臣怕陛下变了……”
“当年那个圣明,不拘一格降人才,敢对臣说此番去渝州放手去干,朕给你兜底的陛下变了……”
“你……混账!”
“拉下去,把他给朕拉去下去,打入刑部大牢,十五天后在大理寺三堂会审。”
“此期间任何人都不能探望,纵使太子都不可以!”
燕皇咆哮道。
殿门外的御前侍卫很近进门立即将何辅成拖了下去。
但临走时何辅成还不忘失望的看了燕皇一眼,淡淡道。
“虽然臣不知陛下近些年到底生了什么。”
“但臣只希望陛下不要忘记了初心。”
“当年您登基时前夕夜晚,您跟靖南王喝酒,那会儿臣在给你们倒酒……”
“滚!”
不等何辅成说完,燕皇直接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