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睡，视线沉静的落在她的脸上，见她又醒过来眉梢轻轻动了下，“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了。”
“那我们……”
“不要了。”天晴推着他的胸膛，“我就想静静的和你躺一会儿。”
“想什么呢？”季沉西轻笑了一声，“我只是想说我们说会儿话。”
天晴抬头瞪了他一眼。
他笑意更晟，轻轻喟叹了一声，把她抱得更紧，“天晴，这样的生活以前是我不敢想的。”
“也是我不敢想的。”她两条玉臂抱紧了他的腰，“以前总是不相信你，老是想睡觉的时候一刀捅死你，哪想过像现在这样，把自己都交给你……”
“那为什么那时候没趁我睡着捅死我？”
天晴直起头，看着他片刻，眉眼之间携着浅浅的温柔，“因为舍不得。”
季沉西看着她，心口猛地被什么东西填满，唇角轻轻扬了起来。
天晴看着他胸口处那条长长的疤痕，手轻轻在上面摩挲，粗粝的触感让她心口处堵得难受，“当时是不是很疼？”
季沉西抓住她的手，拿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外面不疼，里面疼。”
“对不起。”她眼角湿了湿，抬头看着他，“我当时不是想捅你，捅完以后，我也很后悔，我也很疼……我当时想，如果你死了，我就陪着你一起……”
“我知道，我都知道。”季沉西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下，“说好的以前的事不提了，我们以后好好在一起，我们有一整个余生来弥补前半生的遗憾。天晴，我们不该活在过去……”
“嗯。”天晴在他的胸口蹭了蹭，轻轻吻在他的疤痕上。
季沉西抱紧了她。
窗外月光皎洁，星光璀璨，屋内一室旖旎。
过了许久，天晴抬头看他，“沉西，你想不想再要个孩子？”
季沉西眉梢微微一动，“不要了，有念一就足够了。”
天晴深吸了一口气，“我很喜欢宁四家的小宁愿，那天我抱着她玩，想起了念一小时候，才现我对念一根本就没有多少记忆，从他出生到满月，我只看了他一眼，甚至连抱都没抱他一下……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念一……”
“天晴……”
“我想再生一个。”她抬起头，“沉西，我们再生一个吧，男孩女孩都好，给念一做个伴。”
季沉西看着她，沉默了许久才动了动唇，“我不想让你再受一次罪。”
她生念一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至今想起来都让他心惊胆战的。
“可我想要，萧笙都有两个，凭什么我只生一个？”她往他怀里去了去，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我知道以前是我的错，和心爱的人一起生孩子是很幸福的事，没你想象的那么痛苦。我们就再要一个好不好？”
季沉西向来对她的要求毫无抵抗力，可实在不想让她辛苦，他思索了片刻，义正言辞的说出两个字，“不行。”
“季沉西！”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有小念一就够了。”
天晴冷冷瞪着他。
季沉西少有不顺从她要求的时候，但这次格外的坚持。
两人对峙了片刻，天晴猛地推开他，裹着被子滚到了床的另一边，背对着他不再理他。
“天晴……”他朝着她挨了挨，伸出长臂想将她揽入怀里。
她冷冷避了一下，“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