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里传来季沉西沉稳的声音，“天晴……”
天晴觉得恶心，嗤嗤笑了一声，“是我。”
“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的名字。”季沉西轻笑了一声，沉稳而内敛的声音稍稍放松了下来，“孩子乖不乖？”
“很乖。”天晴摸着肚子，眯了眯眸，眉宇间有些扭曲，“像你之前一样乖，不知道以后会不会也像你成为白眼狼反咬一口。”
她感觉到季沉西呼吸蓦然重了重，唇角轻轻挑起一个弧度，薄凉而讥诮。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她没急着挂断，只是淡淡听着他的呼吸声，轻轻阖上了眼睛。一丝报复的快感从心底生出，她待在洛公馆这么多天，第一次感觉到舒爽。
过了许久，才听到他平复了呼吸，声音再度传来，“天晴，我今天晚上回。”
“你什么时候回对我来说都没关系，你最好一辈子都不回来。”天晴言语讥诮，“怎么？还要我准备好伺候你吗？现在恐怕不太方便，毕竟怀着你的孽种，要不我给你找个女人？你喜欢什么样的？”
电话蓦地被挂断，天晴挑了挑眉，凉薄的眸里笑意横生，随手将手机扔在了桌子上，抬头看着陈姐，“陈姐，一会儿如果他再打电话来就说我睡了。”
陈姐叹了口气，点点头，“天晴，好歹有孩子，你适当给他服个软，他对你有感情。”
天晴意味不明笑了笑，“陈姐，他如果对我有感情，就不会像现在囚禁着我。两个没有感情的人，生出的孩子也不会多幸福。”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陈姐，我之前听爸爸说过，当年我妈妈离世后，是由你照顾我和晴风的。”
她妈妈离世时，她不过两岁，晴风也才几个月。
陈姐不明白她怎么突然提起往事，顺着她话点了点头。
她微微扯了扯唇角，微微垂了眸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秋风渐起，她看着慢慢阴沉的天色，轻轻蹙了蹙眉，“陈姐，我回去睡一会儿，想吃张记的点心，你让人帮我去买吧，要城南云若桥旁的那家。”
陈姐点点头，小心翼翼跟在她后面。
她回头看了一眼，笑道，“陈姐，你放心，就算是为了晴风，我也会拼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的。”
陈姐莫名心酸，垂下眸掩住了湿润的眼角。
……
季沉西是在深夜回来，外面细雨蒙蒙，凉爽的风夹杂着夜里的凉气，从未关严的窗口灌进来。
她早已熟睡，两只手臂露在被子外，被子滑落至胸口的位置。
季沉西快步走过去，把被子往她身上拉了拉，又走至床边将窗户关好，这才脱了衣服上床。
许久不曾抱着她入睡，季沉西叹了口气，大掌贴着她的肚子，腹中的孩子似是感觉到了来自爸爸的亲近之意，猛地跺了一脚。天晴在睡梦中皱了皱眉，翻了个身。
季沉西眉心紧了一下，紧接着便又松开了，唇角轻轻往上挑了挑。
天晴往他怀里去了去，他叹了口气，长臂将她紧紧桎梏在怀里，如果她能一直这么乖就好了。
……
第二天一早天气放晴，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天晴睁开眼睛，瞳孔中倒映出他有些颓靡的脸，下巴处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显出几分懒散。
感觉到腰被他桎梏，天晴嚯的一下坐起来，往床边退了退，冷冷瞪着他。
季沉西睡的并不熟，在她坐起来的一瞬间便睁开了眼睛，慵懒的目光渐沉。
“谁让你进我房间的？”她声音冷漠，裹着一丝恨意。
季沉西抿了抿唇，从床上下来，“今天是不是该做产检了？我陪你去做产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