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话,刘妆忽地打了个冷颤。
“怪不得从前那郡王妃,成亲也有些年头,竟是不曾孕育半个孩儿。”
杏姑姑摇头,“听得说那郡王妃离世之前,还是清白之身。”说到这里,又歪着头想了片刻,“送走那妾侍,好似也一样。”
“不是吧!”
刘妆错愕,“贺疆……,不喜女色到这般地步?!”
杏姑姑若有所思,缓缓点头,“听得说来,他圈养了好些个童男子,只是较为隐秘,旁人不知罢了。”
“拂云……,也不知?”
话音刚落,刘妆自嘲起来,“就是知晓又如何,这桩亲事,太后娘娘肯,陛下点头,金大将军特意上书,贺疆真诚求娶,拂云同意与否,有何重要的!”
杏姑姑摇头,“坊间还有传闻,金拂云好似觊觎裴家四公子。”
刘妆惊得起身,凤目之中,全是惊诧,“这不可能!”
杏姑姑摇头,“奴也不知,只是传言如此,还说大姑娘手上好些个性命,她跟前的丫鬟管事,自从来京之后,死的死,伤的伤,十分不吉利。”
刘妆软了身子,“圣上生辰大宴,以及后头几次相邀小聚,从来不曾看到她苛责下人,亦或是骄纵失礼。”
“公主,黄家老大人寿宴之上,大姑娘当着众人的面,差点就给四公子家的娘子宋氏,推下高阁!”
“只怕是误会,宏安郡主那般绵软的性子,岂能教养出天不怕地不怕的拂云,何况,她这般无状,所为何事?”
“裴四公子啊!”
刘妆几乎揉碎帕子,“拂云,竟然心仪四公子……”
杏姑姑不知公主内心五味杂陈,只一心安抚她说来,“公主,您且放宽心,最迟明年,宫中定然给您选个可心的驸马。”
刘妆甚是失落。
“只盼着莫要把我弄出去和亲,就阿弥陀佛了。”
兜来转去,那醉春舫走远,两艘画舫又在湖中心相遇,这会子换了笛子,笛音清脆悦耳,好似从遥远的海边传来。
刘妆甚是好奇,“可是刚才那位姑娘……”
换来了陈生家的,开口询问,谁料陈生家的笑眯眯说道,“公主,刚才奴家看了一眼,弹琵琶的是个姑娘,刚才吹笛子的是位富贵人家的郎君,瞧着倒是好相貌。”
刘妆掩口失笑,“陈生家的,你已有相公。”
陈生家的也不怯生,较刚见到刘妆时的拘束,这会子多了活络,“公主有所不知,那郎君立在画舫二楼吹笛,风度翩翩,莫说奴家这等子眼皮子浅的看着失了神,就是旁处几艘画舫,也停舟瞭望。”
“哟!京城上下竟是有这样的美男子——”
话音未落,那陈生家的叫嚷起来,“公主快看,那郎君出来了。”
众人循声看去,虽是隔着三层烟笼纱,但刘妆一眼就瞧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原来是他!
刘妆唇边笑意,瞬间落下。
她回眸闭眼,心中暗道,京城上下,除了他,还能有谁称得上翩翩郎君呢?
只可惜啊!
“公主,您看——”
刘妆按捺不住,再次睁眼看去,却见一对璧人,相携临风观景。
公府郎君,如翡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