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潇的法力作用下,爸妈和奶奶没有再追问我是怎么从棺材里出来的,反倒是被我旁敲侧击问出了我进棺材的经过。
那天白天,大堂伯新娶的娇妻在对屋跟爸妈和奶奶吵架,我想过去帮忙,出门就被埋伏在边上的大堂伯打晕了。
后来,小娇妻再把我爸妈和奶奶引开,大堂伯趁机把我绑起来,装进了太奶奶的棺材里。
据说村中尸变一般生在头七之时,但村民们都很惜命,近些年没人敢真的停灵到头七,基本上都是停灵一两天就出殡。
我被大堂伯装进棺材的时候,爸妈已经把太奶奶的寿衣和她留下的蛇蜕都放进了棺材中。
但由于遗体出现变故,谁也说不准尸变的时间是否会提前。
因此,钉棺时,即使外面的人听到我在里面挣扎,都以为是太奶奶留下的蛇蜕尸变。
这个时候如果开棺查验,在场所有人都会被蛇鬼弄死,因此除了加钉棺出葬,完全没有别的办法。
至于我妈,爸和奶奶以为她带我回镇上了,其实也是被大堂伯打晕了丢在柴房里。一直到我爸和奶奶出殡回到家,我妈从昏迷中醒来,一家人才现我失踪。
吃了热腾腾的饭菜,洗了个热水澡,我紧绷的神经总算舒缓下来,钻进柔软舒适的被窝。
云潇施法让家里人都睡着,也想钻进我的被窝,被我赶了出去。
老妖怪很惆怅地躺在我身侧:“薇薇,夫妻没有分被窝睡的。”
我脸颊微红,将头埋进被子里,不让云潇看到:“你身上凉,我怕冷。”
外面很快传来一阵暖意,云潇把脸贴到我露在外面的前额上:“暖和了。”
我钻出被子,贪恋了一下下他身上的暖意,没敢沉迷:“你别浪费法力了。”
“没有浪费。”云潇与我贴脸,让更多的暖意传递给我。
他如果想强行进来的话,我肯定是拦不住的。但在这方面,他还是选择尊重我的意思。
既然如此,我也得为他考虑:“你的身体平时都凉凉的,应该还是那套带着凉意的心法更适合你吧?”
云潇没有出声。
我其实已经猜到点他的情况了。
云潇和敖泽都是蛇妖,但两只妖怪差别很大。
敖泽受伤会和凡人一样有鲜血流出、会皮开肉绽,而云潇受伤流出的血是血色的气体,也不会血肉模糊,而是身形被变淡。
而且,敖泽有影子,云潇没有。
根据之前敖泽透露的信息,如今的云潇应该只是一道元神。他的肉身不知所踪,不知道还存不存在。
一定生过很惨烈的事情,才会让云潇变成如今这样。
我怕让他想起伤心往事,没敢点破:“你不用事事都迁就我的,用让自己更舒服的心法就好。”
云潇垂眸,叫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愫。好一会儿,他才低声道:“《玄火决》其实很适合我。”
我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玄火决》就是那套带来暖意的心法,云潇看起来有些失落,他应当挺喜欢这套心法的吧?难道是元神状态下,他不再适合这套心法?
我宽慰他:“高二分班时,我也在生物和地理之间犹豫。这两样我都挺喜欢的,而且成绩都不错。但后来我还是选了地理。不过,过几天填志愿,我还有机会选生物方向的专业呢。”
云潇虽然不理解文理分科,但能明白我的意思,与我轻轻蹭了下鼻尖:“听你的。”
他身上的暖意渐渐消失,又变回了先前冰冰凉凉的样子,却让我觉得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