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跟我结婚?”
“你这么好,为什么不跟你结婚?”云潇理所当然地反问。
他说得好有道理哦。
自恋了一下下,我努力在这种情况下抓住问题的重点:“你说的‘从我出生时就守着’,是什么意思?”
云潇的眸中闪过一道暗色,他冰凉的手掌覆盖在我的脸上,仔仔细细地看着我,似乎想要将我的模样刻进眼睛里。
然而,我等了好一会儿只等到他的两个字:“缘分。”
我信你个鬼。
他又想来吻我,被我躲开了。
不想说算了,我还不乐意打听呢。
我扭头就走,云潇抓住了我的手,追上来与我十指相扣,仿佛不愿再分开。
我几次试图收回自己的手,没能成功,忽然涌起一个疑问:“你是蛇变的?”
云潇应声:“嗯。”
我抬起两人十指紧扣的手,很疑惑地问:“蛇没有手吧?你这个手哪来的?”
云潇对我提出这种问题感到困惑:“正常情况下,修成人身时都会有手。”
道理我都懂,比如说狮子、老虎这样有四肢的动物,原形和人形的部位我都能对上,但蛇的原形就没有手,那云潇现在的手对应的是他原形的哪一个部位?
我努力组织语言,让云潇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莞尔:“其中原理比较复杂,两者之间并没有完全的对应,甚至是可以分开的。你可以简单理解为:蛇形时,我是蛇;人形时,我是人。”
这估计得修炼过才能懂,我决定放过自己,不再追问,继续往前走去。
云潇与我同行,问我:“你要去哪里?”
我琢磨着要不要把他的事告诉奶奶:“回家。”
云潇脚步一顿:“你走错方向了。”
我要离开山谷,那就应该走上坡路,这就只有两个方向可选。刚刚之所以会碰见那么多蛇,估计就是走错方向了。现在我朝着与刚刚相反的方向走,应该不会错才是。
云潇提醒我:“这山里有阵法,看起来一切如常,其实方位一直都在变。你前进的那个方向,刚刚是南方,现在已经变成东方了。”
这还能变?
我感到匪夷所思,但想到身旁的云潇还能从一条大黑蛇变成大帅哥,又觉得一切都可以理解了。
我根据云潇给的线索去找正确的方向,同时问他:“这里怎么会有阵法?”
云潇没有回答。他望着我们身后茂密丛林好一会儿,喃喃道:“以后别来这里了。”
想起这一天的惊悚经历,以后就是八抬大轿抬我来这儿,我都不来。
不过,云潇望着的方向让我有些在意。
刚刚被敖泽带上天的时候,我有机会俯视整个山谷。云潇眼神所在的方向似乎是山谷的中心,那里好像有一座高大的雕像。
“这山里有什么吗?”我问。
云潇冲我摇了摇头,最后看了那里一眼,牵着我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我送你回家。”
他避而不谈的模样让我有些不舒服,不自觉放慢了脚步。
云潇跟着我放慢脚步,但很快我就慢到几乎不走了,他不解地问:“怎么了?”
我被他看得有点心虚,小声说:“脚痛,走不动了。”
云潇弯腰抱起我,将我放到一旁的石头上,随后脱掉了我的鞋袜。尽管穿了双运动鞋,但经过这一天一夜的折腾,脚上不少地方都磨破了皮,怪不得疼得厉害。
云潇捧起我的脚,银白色的光芒从他指尖流出,覆盖在我的脚上,那些伤口竟然奇迹般愈合了。
两只脚上的伤依次被他治好,甚至连脚上的劳累都消除了。
“谢谢你呀。”疼痛散去,我心情也好了不少。欢喜地在原地蹦跶了两下,恨不得现在就一口气走出山谷。
“你我夫妻,不必这么客气。”云潇吻了下我的额头,转过身去,“山路陡峭,我背你吧。”
长大后,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要背我呢。
我有点感动,忍不住心里那点小贪念,跳上了云潇的后背。
他接住我,稳稳当当地背着我朝前走去。
我倚在他肩头,他英俊的侧脸近在咫尺,占据了我的所有的视线。我忽然觉得有个这么帅气又体贴的对象,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聊斋》里那些被美貌狐狸精勾魂了的书生,是不是都和我现在一样的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