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姨娘听到“避子汤”三字,似乎整个身子都僵住了,双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小腹。
她曾经也将没有身孕的事情记恨在阮清池身上,而如今又来寻求她的帮助,心中难免会涌起一股羞愧之情。
“妾是在侯爷去扬州那时现的。”秦姨娘说道,“侯爷去扬州前,是宿在妾那儿,而在此之前,侯爷已经一个月没来过,那汤药自然也就停了……”
“所以你趁他不在,偷偷将汤药倒了,而后便有了身孕。”阮清池替她补充道。
秦姨娘低头应了声“嗯”,她只要想到自己记仇过阮清池,还想对她下手,心中便羞愧万分,只觉无颜面对她。
“此事,还有谁知道?”阮清池问道。
“应该只有……我知道。”秦姨娘的声音越来越小。
秦姨娘的家世是五位姨娘里最差的,再不济也是商贾,而秦姨娘只是集市中诸多的小贩的一员。
若是没有孩子,她在府里便只有被人欺负的份,自然也就不会将这个秘密告诉别人。
然宋言澈一直没有子嗣,或者只有一个子嗣,阮清池始终都是被诟病的对象。
“你这两日,旁敲侧击地提醒一下她们那碗参汤有问题,至于能不能悟出来,便看她们自己了。”阮清池不想继续忍受宋老夫人的指责。
“可是……”
阮清池看出她的顾虑:“即便她们知道了,你肚子里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始终都是侯爷的第一个孩子,总归是不一样的。”
这件事只能从别人的嘴里说出,若是从阮清池的嘴里说出,她们只会认为阮清池在诓骗她们,继续去喝那碗名为参汤的避子汤。
“妾知道了。”秦姨娘恭声应下。
*
一夜之间,皇城司就经历了一个巨大的挫折。
“夫人,施媛跑了。”司竹禀告。
“跑了?”阮清池反复问了几遍,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从未听说有人能在皇城司的看守下逃跑,进了皇城司,非死即残,能从皇城司手中逃脱,倒是头一次听说。
“你是从何处知道的,这种丑闻,沈祁应该不会让人传出去吧。”阮清池是了解沈祁的,这件事情,沈祁确实是下了死命令,对外只说了施媛在牢内自尽了,就连皇城司也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施媛逃跑的事。
“沈大人说,施媛是夫人配合抓到的,理应支会夫人一声。”
“我知道了,逃了便逃了,这是皇城司的事情。”阮清池淡声说道,关于皇城司的事情,她确实不想掺和太多,她与沈祁也不过是见过几面。
“备马车吧,我今日回趟国公府。”
司竹应声而退。
他们只当施媛是一般的细作,却不知施媛的身手在北国里是最好的,就连男子也不是她的对手。
要从皇城司中逃脱,对她来说,易如反掌。
阮清池在马车上看到一封信,她认得这是施媛的字迹,立马掀起车帘,试图在路过的行人中找到施媛的身影。
可施媛放下信后就离开了,此时应该已经出了城,在返回北国的路上。
阮清池看完信,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