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黄豆般大小的泪珠又落了下来。
“你不要太难过了,瞧着你这样,我心里也怪难受的。”宋柏昱往床上一拍,“早知道当初就和我爹练武了,才不至于今天被人这般欺负。”
这一拍,正好弄到了身上的伤,“嘶”了几声,宋柏昱又趴了下来。
两人在屋内的谈话全被阮清池听了去,她原先最不屑做听墙角这种事情,今天听了回墙角,倒觉得挺有趣。
听得差不多了,阮清池便推门进去。
“可这世间哪有后悔药吃呢?”阮清池的声音突然出现,把宋柏昱吓了个哆嗦。
宋柏昱立马把头扭过去,避开阮清池的目光。
终究还是孩子心性。
阮清池轻哼一声:“我长得有这么吓人吗,让你看了我就躲。”
“你生得好看不假,心肠却毒辣,也不知二叔看上你什么了?”宋柏昱因为今日的事,记恨上了阮清池。
施媛害怕阮清池会因为这话生气,替他辩解道:“夫人,柏昱不是这个意思……”
“兴许他就是喜欢我这副毒辣的模样呢。”阮清池没有因为他的话生气,转头对施媛说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和他聊聊。”
施媛微微点头,快到门口时不舍地回头望了望。
宋柏昱白了她一眼,小声呢喃:“谁知道你是不是给二叔下了迷魂药……”
“我有没有给他下药了,你自个去问他便是。”阮清池悠然道。
宋柏昱拿被子蒙过头,不再说话。
他自然是不敢问的,他父亲这些都在边境,他几乎都是宋言澈在管,而宋言澈又对他十分严厉,动辄打手板、跪祠堂,他害怕宋言澈多过他的父亲。
“柏昱,把施姑娘纳为妾未尝不是一件坏事。”阮清池掀开他蒙过头的被子。
宋柏昱转头,质问道:“妾?若是二叔纳你为妾,你愿意嫁吗?”
“我自然是不愿,可我父亲是卫国公,谁敢让这让身份的女子为妾?”阮清池反问。
宋柏昱觉得阮清池在贬低施媛,语气带了几分怒意:“那你们这不就是欺人家无依无靠吗?”
阮清池抬眼:“可她不过是农户的女儿,你的父亲是当朝正五品的定远将军,你的二叔是万顺侯,宋家是京都的名门望族,你娶一个农户的女儿,你让你的旁系兄弟怎么看你?”
“别人的看法当真这么重要?”宋柏昱不解,自己不过是想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就好像是个天大的错误一样。
“不重要……”
“既然不重要,我为何不能与媛儿一起?”宋柏昱直接打断她的话。
阮清池睨了他一眼:“好,那你便舍去宋家长孙的称呼,从此以后你的生死与宋家再无关系,宋家的荣誉与你也再无瓜葛,这样你就可以和你的媛儿双宿双飞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宋柏昱犹豫了,他自幼过得便是锦衣玉食的生活,一切都有替他打理好,让他舍弃一切,从头开始,他定然是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