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内。
阮清池听着诸位掌柜汇报近三月的收入,训了几句话便让人都回去了。
这些店铺里有侯府的也有她的陪嫁,她也仅对自己陪嫁的店铺会在意些,至于侯府的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
“什么时辰了?”阮清池往外头瞧了眼。
“午时三刻,夫人可是要用膳?”采薇问道。
“今日不在府中,去水云涧。”阮清池柔声说道。
采薇得令后去备马车。
去水云涧的路上,两边都有小摊贩沿街吆喝,有卖橘子的,有卖青菜的,也有卖胭脂水粉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阮清池掀起帘子,望向外面的路人,眼里的羡慕一闪而过。
她自小便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可她偏偏被各种规矩捆绑着,女戒女则轮着来,琴棋书画也需精通。
得空了就骑上她的白马偷溜出府,和谢宴辞一起在郊外策马奔腾。
倘若被父亲现了就少不了挨板子,被打得屁股开花她也不会认错。
“吁。“车夫突然刹停了马车,阮清池脑袋磕到窗边,红起一块。
“嘶。”阮清池捂着脑袋。
“夫人,可有伤着?”采薇紧张地问道,替阮清池检查伤口,见没有伤到才问道外头的情况,“生了何事,为何突然停下来?”
“有一妇人突然冲到了路中间,马儿受到了惊吓。”车夫对车内的人说道。
采薇得到的指令后,下车查看生了何事。
一名约莫三十岁的妇人躺在马车前,皮肤黝黑,眼角布满了皱纹,衣服上打了不少的补丁,菜篮子的蔬果散落一地,手捂着脚脖子,似乎扭到了,妇人的眼睛时不时地往车内看,见有人从马车上下来才移开双眼。
“无意冲撞贵人,还请贵人高抬贵手。”妇人的嗓音嘶哑,带着哭腔。
采薇上下打量着妇人,觉得是寻常人家,便去替妇人捡起散落的地上的蔬果,把妇人扶到路边:“以后走路小心些,这点碎银子你拿着吧,当是我们的赔礼。”采薇将几粒碎银子放到妇人的菜篮子里,便重新回到马车里。
“怎么了?”阮清池问道。
“应是人多摔了,听那妇人的口音不像是京都人。”采薇轻声说道。
在京都做生意和讨生计的人都很多,两人都没有把妇人放在心上。
妇人从窗户的缝隙看到了阮清池的容貌,瞧着她打扮华丽,马车也要比别家更豪气些,便同身旁一名男子嘀咕了几句。
两人相似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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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水云涧到了。“车夫说道。
阮清池从马车上下来后,往身后看了一眼,心中总觉得有人在跟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