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
急救室里面争分夺秒,医生们奋战多时,丝毫不敢松懈半分。
等待的人,数着秒钟等待最终结果。
“咚咚。”长廊里忽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脸色也好不到哪里的杜狂风此时才获知消息,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炼,雪儿怎样了?”杜狂风跑到上官炼身边,逼视着上官炼,眼里带着点点责备。
上官炼看着急救室,嘶哑地应着:“还在抢救。”
杜狂风张口还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加入了默默等待的队列中。
晚上八点的时候,急救室的门打开了,奋斗了几个小时的医生总算推着贝若雪出来了,看到贝若雪因失血过多,脸色而显得苍白,两边手都吊着点滴,众人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一名护士手里捧着一个医用托盘,上面有两颗从贝若雪伤口处取出来的子弹。
“雪儿……”众人迎上前去。
就守在急救室门口的上官炼,几乎要扑到病人推车上了,不过被医护人员阻隔开。
主治医生略带着疲惫对众人说道:“伤者伤势极重,我们已经尽全力抢救,虽然取出了子弹,但仍未脱离危险,需要在重症无菌病房里观察二十四小时,等到脱离了危险之后才能转入普通病房,你们哪一个是她的家属,可以去办住院手续了。”
听到贝若雪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众人才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看着贝若雪被推进了无菌病房后,上官炼向医生要来一个透明袋子,把两颗子弹装了起来,准备带到法证部门让他们检验一下子弹是属于哪一种手枪的。
大家都围在无菌病房外面,隔着玻璃窗看着贝若雪,只有龙煜默默地去办理住院手续。
他也想一直守候在贝若雪的身边,他也担心,他也害怕,他也心痛不已,不过看到大家都追着贝若雪走,他只能强压下跟随的脚步,去做大家还没有做的事情。
办好了住院手续后,龙煜又到外面替大家打包了晚餐回来,哪怕大家都没有心情吃。
回到医院里,龙煜默默地把打包回来的晚餐放在一张凳子上,也不说话,他走到上官炼的身边,重重地拍了上官炼的肩膀一下,低沉地说着:“查出子弹属于哪一种手枪的,记得告诉我。还有,雪儿脱离了危险后,记得通知我,我有些事情要办,先离开一会儿。”
说完,他深深地看一眼病房内的贝若雪,才转身离去。
警方查案要一步一步来,讲究真凭实据。
他要查的时候,他不会一步一步来,他怀疑谁,他就逼问谁去,更不介意用强硬的手段逼问一切。
……
夜晚的丽苑花园似是蒙着面纱的美女一般,更显神秘豪华。
龙氏别墅里,院落的路灯并没有亮着,和其他别墅有点不一样,只有一楼的大厅里亮着灯,整栋别墅都被一股诡异的怒火包围着。
大厅里,龙煜戴着银色的面具,神情森冷地坐在沙发上,龙叔和龙腾一左一右地站在他的背后。
“我不知道,老大,我真的不知道……”一名肥胖的中年男人被蒙着双眼,在两名面无表情的黑衣人的挟持下带进了别墅大厅。
黑衣人把他推到了龙煜的脚下。
“解开布条。”龙煜冷冷地命令着。
一名黑衣人立即替那名中年肥胖男人扯下了黑色的布条,那名男人一抬眸看到戴着银色面具,全身散发着一股森冷夹着暴戾气息的龙煜时,全身一颤,急急地跪倒在地上,不停地辩解着:“老大,属下真的不知道,那段路的兄弟们都没有掌握到事发时杀手的面容。”
龙煜站起来,一扬手,狠狠一巴掌甩在男人的脸上,那肥胖的脸上立即呈现了鲜明的手指印,男人吓得脸色苍白起来,什么动作也不敢有,只是不停地辩说着:“老大,属下真的不知道……”
怎么这样倒霉,在他管辖的路段内发生了抢劫枪击案,要是普通人受了伤,老大怎么会过问,最多就是他们获知消息的上报到情报组里去。可是今天受伤的人是公安局的警花,老大恨之入骨的重案组骨干警察,恨一个人的时候,都希望亲手解决对方。
老大暴怒的意思,肯定就是想亲手除掉贝若雪吧?
否则,他还真想不明白老大为什么追问事发时的一切有利消息,更不可能动怒。
龙煜再一扬手,又是一巴掌甩在那人的脸上。
“该死!”龙煜从牙缝里迸出了两个字眼。
“来人,嘣了他!”
“老大,饶命呀……”那人吓得拼命求饶。
“少爷。”龙叔一边阻止黑衣人朝肥胖男人开枪,一边劝阻着龙煜:“事发突然,他们没有掌握到抢匪的面容,情有可原,少爷息怒呀。”
站在龙叔对面的龙腾不出声,眼眸深处掠过了点点不满。
贝若雪本来就是他们龙会的死对头,贝若雪中枪,他们该高兴才对,可是老大为了追查真相,意欲查出抢匪的身份,想替贝若雪报仇,这有违黑道常理。龙腾心知龙煜是因为深爱着贝若雪,才会违反了黑道常理。
想到查理说锁情药明天就送到他的手里,他心里想着,明天,他就能切断龙煜对贝若雪的爱了。
龙腾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切断龙煜对贝若雪的爱很残忍,他只是觉得龙煜身为黑道大佬,就不该爱上警察,自古以来,正邪两立的男女,相爱的人不是没有,但有几个人能修成正果?
明知道没有结果,还不如利剑斩情丝,至少在江山和美人之间,他们还能保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