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哥哥,你调查过徐宝辉的妻妾背景吗?有没有什么现?”安慧敏突然想起了这件事,她向安怀霁询问道。安怀霁听后微微点头,却也不禁叹了口气,“目前只知道徐宝辉的妻子叫田喜琴,妾室名为丁梓云。她们都来自甘肃嘉峪关,而徐宝辉的籍贯也在兰州。”
“这么说,我们还不清楚他妻妾的具体家世背景?”齐姌在一旁听了片刻,插话问道。安怀霁再次点头,齐姌继续说道:“这件事就交给我吧。别忘了,我可是个记者,查这些事情对我来说小菜一碟。”“也好,齐姐,那就拜托你了。天色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
安慧敏送齐姌出门,而高景渊却注意到肖允荣有些脸红,他心中明白,肖允荣这是对齐姌产生了情愫。等齐姌离开后,高景渊将齐姌的过去告诉了肖允荣,并安慰道:“你年纪比她小些,完全可以找个更好的伴侣。”
“也对。再说,我这性格刚烈,也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就算不娶妻,纳妾也能让敌人打消一些对我的疑心。只是我这小老婆,是否受得了我这性子还真难说。”肖允荣叹了口气,他其实并不希望齐姌再受任何苦难。在他看来,高景渊确实比自己更适合娶她。
肖允荣说完便把目光投向身边的高景渊,“你们俩年纪相当,或许,你可以娶了她?她也算是军统遗属,你娶了她也算对霍处长有个交代。”
“我还真没想过这件事。。。。但,确实要看她愿不愿意。”高景渊说完便倒了一杯黑麦,他从未向齐姌提起过自己喜欢她,他也明白,肖允荣那刚烈性子也只有安慧敏更适合,但她已经嫁给张秘书,便按下不提这事。片刻后他又想起了被捕成员投降这件事,是啊,已经有人在被捕前就泄露情报给敌人,虽然这次大本营不追究这件事,但不等于他们会一直放任这种事不管。
高景渊顿时感到头痛不已,这些天生的事情让自己有巨大的压力,“处长,你怎么一脸愁容的样子?”肖允荣看着高景渊的样子,不禁问道。高景渊抬头看向肖允荣,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我在想,我们的人员投降的事情。已经有人在被捕前泄露了情报给敌人,大本营虽然这次没有追究,但难保不会有下一次。这对我们的行动影响太大了。”
肖允荣听后,也皱起了眉头。他明白高景渊的担忧,作为军人,他们必须对国家负责。如果内部出现了叛徒,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你说得对,这件事必须彻查到底。我会向上面汇报这件事,请求加强内部审查。”肖允荣沉声道。
高景渊点了点头,他知道肖允荣的性格,虽然刚烈,可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会全力以赴。他相信,有了肖允荣的帮助,这件事一定能够得到解决。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高景渊的心情也稍微好了一些。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尹星星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份文件,“景渊,这是齐姌刚刚送来的徐宝辉妻妾的资料,你看看。”高景渊接过文件,打开一看,里面详细介绍了徐宝辉的妻子田喜琴和妾室丁梓云的家庭背景。
他仔细阅读着,现两人都出身于甘肃嘉峪关的一个普通家庭,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背景。“看来,徐宝辉的妻妾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高景渊沉声道。“是啊,这件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不过,有了这些资料,我们也可以更好地了解徐宝辉。”肖允荣说道。
三人又商量了一会儿,决定继续深入调查徐宝辉的事情。他们知道,虽然徐宝辉已死,但既然戴老板起了疑心,就先调查起来。高景渊甚至怀疑,戴老板恐怕对徐宝辉妻妾动了杀心,即便没有杀心,也会先派人找到她们,把她们带到重庆的公寓,玩够了再找个理由处理了。高景渊哪儿知道,他的怀疑,也是安慧敏所怀疑的。
夜幕降临,高景渊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星空,心中充满了坚定和信念。他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他都会坚持下去,为这个千疮百孔的国家尽责。
安慧敏此刻正沉浸在与唐铭远他们共事的回忆中,她坚信唐铭远和韩明忠的忠诚,但也不能完全排除其他人可能存在的背叛。她思索着,究竟是谁可能泄露了情报?是机要文书科,还是监听科?她转向高景渊,询问起机要处的具体情况:“你对自己的下属了解多少?”
高景渊对安慧敏的问题感到意外,他深知在紧张的形势下,自己并没有足够的时间去了解他们。他所知道的,仅限于档案上的信息。然而,档案也可能造假,这让他不禁摇了摇头,承认自己对下属的了解确实有限。
安慧敏见状,进一步提醒道:“防人之心不可无。高庆元和朴可妍都能被徐宝辉收买,成为他的线人,我们怎么能保证其他人不会步他们的后尘呢?”她的话语如同一记警钟,让高景渊瞬间清醒。
他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决定要深入调查机要处的人员背景。虽然他们大多数只是高中毕业生,但人心难测,不得不防。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已经把那件事告诉了张秘书,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当然不敢多说,毕竟那是戴老板。”安慧敏叹了口气,垂下眼眸。她知道,作为下属,他们无法与戴老板抗衡。他若要对付他们,易如反掌。高景渊也感到无奈,他明白戴老板的手段狠辣,对不听从自己的人绝不手软。但作为下属,他们只能默默承受,尽力做好本职工作,同时避免触碰戴老板的底线。
“不过,我们仍然要继续调查徐宝辉的事情。”高景渊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无论戴老板怎么想,我们都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毕竟,徐宝辉生前能出卖上海区,难保他的人就不会出卖整个军统。”
他们并不知情,雷振国已经收到了来自军统大本营和根据地的电文。随着电文被译出,雷振国感到如坐针毡。他迅收起电文,没有片刻停留,拿起出诊箱,走出店门拦下一辆黄包车,命令车夫立即前往安公馆。
在安公馆里,安怀霁在不远处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谈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明白,尽管徐宝辉已经处死,但这件事的影响太大,谁也不能保证没有下一个徐宝辉。就在这时,安公馆客厅的电话铃声响起。安慧敏接起电话,是齐姌从星星报社打来的。
齐姌告诉慧敏,她拜托在甘肃的朋友查到了徐宝辉妻妾的家世背景。丁梓云确实出身平民之家,家里是手工业者,因父母去世而独自到兰州谋生。她有些姿色,被当时尚未进入军统的马司令副官徐宝辉看中,因此纳为妾室。
而徐宝辉的妻子田喜云出身稍好,与梅九华类似。但她的生父田顺新好赌,赌光最后的家产之前把女儿嫁给了徐宝辉。母亲早年去世,她是被姨太太邢氏养大的。然而,姨太太邢氏也在田喜云二十岁时,即1931年被生父田顺新打死。
田顺新本想把女儿嫁给嘉峪关当地的地主为妾,但当时徐宝辉到嘉峪关风流,田顺新得知徐宝辉尚未娶妻,便安排田喜云与徐宝辉相遇,最终正式提亲。只是田顺新没几年就输光了彩礼,徐宝辉不想给丈人填亏空,便让下属处死了他。另外,她还现,徐宝辉是1934年进入军统的。
安慧敏听完整个故事,陷入了沉思。虽然徐宝辉的话并非全然真实,但她们俩确实出身平民这一点是无可争议的。电话那头的齐姌没有听到慧敏的声音,一度以为她又生病了。然而,当她得知徐宝辉与慧敏同年进军统时,虽然有些惊讶,但这种情绪转瞬即逝。毕竟,同年进入军统的人众多,这并不足为奇。
然而,接下来的问题让齐姌感到棘手。她问道:“齐姐,你知道徐宝辉进入军统的原因吗?”这一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齐姌有些措手不及,原本已经查到的原因此刻却难以启齿。慧敏本想告诉齐姌,如果查不到就算了,毕竟她不是军统中人,不知道也正常。
然而,齐姌接下来的话却让安慧敏惊愕不已。她说:“言平川和马司令早就互看不顺眼多年了,他们互相暗地使绊子,慧敏啊,这又是一出军政不相容的戏码。他们俩的争斗让徐宝辉非常难做,也得不到应有的信任。因为一篇杂谈是在言平川任职之前布的,言平川上任后派人查过,下属告诉他当地形势,他认为那是马司令指使人干的。因此,徐宝辉失去了政府的信任,而马司令本来也不太信任他。兰州站站长给了他这个机会。”
安慧敏做梦也想不到,当年她去嘉峪关散心时匿名表的那篇杂谈,竟成了徐宝辉进入军统的契机,也牵扯进了当地军政不相容的纷争。她不再说话,起身离开沙,将话筒丢在一旁,任凭齐姌在电话那头呼喊,她也不予理会。最终,是高景渊拿起话筒,替她接起了电话。齐姌听到高景渊的声音,这才放下心来。
“景渊?怎么是你?慧敏呢?她又生病了吗?”齐姌急切地向高景渊询问慧敏的近况。然而,高景渊看着慧敏那并不明朗的脸色,又听到电话那头齐姌焦急的声音,回答道:“没有,她没生病。只是你刚才说的事情,可能触动了她的某些回忆。”
安怀霁在一旁观察着慧敏的神情,他明白她可能是想起了某些不快的往事。于是,他示意高景渊将电话交给他。高景渊依言将电话递给了安怀霁。
“是我,齐小姐。”安怀霁冷静地对电话那头的齐姌说道。
“安公子?”齐姌没想到接电话的会是安怀霁,她有些惊讶。
“把你刚才告诉慧敏的事情,再跟我说一遍。”安怀霁的声音中透露着坚定和冷静。
齐姌点了点头,将刚才的事情再次向安怀霁叙述了一遍。
听完齐姌的叙述,安怀霁叹了口气,“这是八年前的事情了。没想到会成为徐宝辉进入军统的契机,更是牵扯进了当地的军政纷争。这也是慧敏始料未及的。”
关于慧敏去甘肃的真正原因,只有作为哥哥的安怀霁才清楚。然而,此刻在安公馆的客厅里,周围全是军统的人,他不能告诉他们真相。他只能告诉他们,那时候慧敏还在读书,趁着放假去甘肃旅游时遇到了那些事情。这并不算说谎,因为那时的安慧敏确实是一名学生。只不过,她一边读着大学,一边趁着假期,完成了培训班的课程。
安慧敏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几张信纸,得知这件事后,更是把信纸撕了个粉碎。若是知道一篇杂谈成了徐宝辉进入军统的契机,更是在八年后让徐宝辉把自己和整个上海区害成这样的话,她说什么也不会去写那篇杂谈。
她没有说话,只是把自己一个人关进书房,还把门锁上了。尹星星和高景渊、张启明都左看右看,明白她十分自责,尤其是高景渊,他也有过类似的事情。刚到安公馆的雷振国付了车钱给车夫后便下车,敲了安公馆大门,开门的是尹星星。
“雷大夫,你来的正好,书房我们不太好进去,慧敏在里面,还把门锁上了。”尹星星只是告诉了雷振国慧敏在书房里,雷振国拉上了一旁的张启明,一同去敲门,“慧敏,你开开门,是我。”
安慧敏还在自责的情绪里,安怀霁见状便对雷振国说起了刚才的事情,雷振国这才知道竟还有这种事,“完了,这下她肯定陷进自责了。她定是认为是自己给徐宝辉提供了进入军统的机会,才会导致他八年后把自己和整个上海区给害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