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侍从的话,三人的心中都是一惊。
什么?召两个皇子一同入宫面圣?
此刻,就连蒙毅和蒙恬,也只觉得有些糊涂了,似乎根本猜不透,这位皇帝陛下究竟想要干什么。
再看那扶苏公子,此刻的心中已是多了几分惶恐。
父皇这是要干什么,莫不是要立储君了?
自己与那十八弟斗争了许久,今日便要有一个了断了吗?
既是如此,那可不敢让父皇久等!
想到这里,只见他对着蒙毅和蒙恬拱了拱手。
“既是父皇召见,我便先去了,二位不必送了。”
随后,不待两人回答,他便快步离开了蒙府,朝着那章台宫的方向而去。
*****…
片刻之后,章台宫,皇帝寝宫外。
只见这处雅致的别院内,扶苏与胡亥,这两个大秦帝国最为热门的储君人选,此刻正站在始皇帝的寝宫之外,等待着那位千古一帝的召见。
两人虽都在外等候,只是脸上的神色,却各不相同。
只见那扶苏公子身子站得笔直,面色强装镇定,一双漆黑的眸子里,却流露着难以掩饰的慌乱与诚惶诚恐。
这位向来仁厚却有些软弱的皇子,在始皇帝表明心思之前,实在是无法做到波澜不惊。
反观那胡亥公子,此刻却是一如既往的嚣张跋扈,对身旁的扶苏也没有半分敬意。
似乎在见到始皇帝本人面前,谁也不能让这位小皇子正眼看上一眼。
此刻,这位始皇帝最为宠爱的小儿子眼中,尽是势在必得之色,似乎麒麟殿里那张高高的龙椅,已然是他胡亥的囊中之物。
若是放在往常,他见了眼前的扶苏,还会装模作样的行上一礼,原因无他,只因那时,扶苏还是大秦帝国的皇长子。
大秦的祖宗礼法,是这位不可一世的小皇子心中,为数不多的值得尊敬的事情之一。
而今,眼前的扶苏,已然失去了皇长子的身份。
既然如此,在胡亥看来,自己也没有必要再维持那份虚伪的敬意。
扶苏,不过是个食古不化,迂腐无能的软蛋!
在胡亥看来,先前,这个软弱无能的家伙之所以能和自己争夺储君之位,不过是依托“。”国立长君”的惯例罢了。
除此之外,不论是父皇的恩宠,还是论聪明机智,抑或是身后支持着的势力,哪一样可以比得上自己分毫?
因此,如今除了那个神秘的皇长子,他胡亥,便是储君的最佳人选!
至于那白小泽……
想到这里,胡亥的眼中,露出了几分不屑之色。
白小泽是父皇长子的说法,不过是李斯和赵高的猜测罢了,根本没有证据。
若他不是阿房夫人的孩子,那便最好。
就算他是,也无所谓,自己在帝都咸阳经营多年,帝国丞相李斯
你这个糊涂蛋,到现在还一无所知吧!
“你认为,国立长君,这句话是对还是错?”只听胡亥又问。
扶苏听后,微微一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眼前的这个十八弟,今天怎么了?
自己作为大秦帝国的皇长子,怎么可能不支持国立长君的惯例?
难道他在给自己设陷阱?
想到这,扶苏立刻回答道:“我认为,国立长君,不过是一个约定俗成的事情。”
“到时候继承大统的人选,还是要看各自的能力,和父皇的心意。”
“因此,十八弟不必多想。”
看到扶苏说得如此完美无缺,胡亥又轻蔑地笑了。
“你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吧。”
“不过,现在也不重要了。”
说着,胡亥又靠近了扶苏一些,低声说:“即使是国立长君,现在也轮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