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眼里,她再也看不到他对她的一丁点的爱意,有着的都是漠然。
文初晨是个倔强的人,不轻易掉泪,可此刻,她的脸上却湿湿的,不用摸也知道脸上有泪。
她失魂落魄地走着,耳边回荡着的总是傅志帆那冷漠的话语,现在本来就是冬季,寒风一吹,如同刀子一般往她的脸上扎来,别人总是来去匆匆,没有人会多看她两眼。
这g市的冬天呀就是比a市冷,如果她现在在娘家,肯定能过着舒舒服服的日子。
席少铭鬼使神差的又亲自送儿子上学,然后看到了文初晨失魂落魄地走着,不过他是刚来的,便先把儿子送到学校,目送着儿子进了学校,他立即调转车头去追赶文初晨。
追上后,他放慢车速,按下车窗对走着的文初晨说道:“傅太太,你的车被人抢了吗?怎么走路?”
文初晨充耳不闻。
“叭叭——叭叭——叭叭——”
席少铭见她不理自己,猛按车喇叭,刺耳得很。
文初晨骤然回神,望向了席少铭,席少铭意外地看到了她腮边挂着泪,他微愣一下,很快回过神来,呵呵地笑着,讽刺着文初晨:“不就是一辆车吗,被抢就被抢了,哭什么,你还没钱买车吗?”
文初晨没想到又遇着席少铭。
以往想见都见不到的人,今天已经遇到了三次。
她赶紧别过脸迅速度地擦去腮边的泪,才转过头来回应着席少铭:“这风太大,吹了沙子入眼,我揉着揉着,泪就出来了。”
“这种用烂的了借口,当我是三岁小孩呀。”席少铭刺她一句,然后停了车,对文初晨说道:“上车吧。”
文初晨迟疑。
“叭叭——叭叭——”
后面的车子按着喇叭。
席少铭说她:“你一犹豫就堵塞了交通,你想交警来把你拖走吗?”
文初晨:……
她还是迅速地上了席少铭的车。
席少铭重新把车子开动,并从车头拿起一盒纸巾递给了文初晨,说道:“看你用手擦泪孩子气,这盒纸巾送给你,不用给钱。”
文初晨没有接纸巾,席少铭见她不接便把纸巾放回原处,问她:“你的车呢?该不会真被抢了吧?”
“我开了十年的车被别人上了,现在别人跟我一起开着,车却选择了新车子。”文初晨嘴里的车是指傅志帆。
席少铭是个聪明人,再者他听说过傅志帆和文初晨的事,知道她话里的深意。这个女人经商颇有点头脑,傅志帆在她的帮助下才有今天,不过对待感情嘛,不够干脆利落。
就像他的青梅也是一样,他们打小一起长大,他是喜欢青梅的,也满心以为青梅竹马会成就一段佳话,谁知道他的青梅却爱上了他的发小,他明白了青梅真正爱的是他的发小之后,成全了他们,甚至不让他们知道他有多爱青梅。
只要他们幸福,他祝福他们。
可是慕云那家伙却背叛了他的青梅寒子初,子初承受不了慕云的背叛,用一把手术刀,因为子初是一名刀手,专门帮病人做手术的,她就用她那把救了无数人的手术刀杀了慕云以及那个小三。
席少铭没有去看过现场,但听说慕云当时正和小三在酒店里开房,翻云覆雨之际就被子初用钥匙开了门进去,都不给他们反抗喘息的机会就结束了他们的性命。
子初的钥匙是怎么来的,席少铭并不知道,只知道子初在把慕远送到他的公司里,拜托他帮她照顾慕远的时候,子初就存了死意的。
悲剧发生后,席少铭痛苦了很长时间,他怎么都想不明白,慕云和子初也属于青梅竹马,这结婚才多少年呀,慕云就背叛了子初,如果不能给子初幸福,何必给她希望。
他又痛子初处理感情不够干脆,如果子初不是与慕云同归于尽,而是与慕云离婚,他席少铭也不会嫌弃子初是离婚女儿,绝对会给子初和慕远最好最安定的生活,因为他一直都还爱着子初。
但子初走了一条绝路。
一把手术刀结束了三条人命,也结束了三个人的爱恨情仇,但未能结束两家人的怨恨,现如今慕家和寒家都还是仇家,就因为寒子初杀了慕云。
也因为这段仇恨让两家人对慕远的感情是极其复杂的,慕家的人怨慕远身上流着寒子初的血,不想养他,寒家的人又怨他身上流着慕云的血,不想理他。
所幸寒子初生前把儿子托付给席少铭,慕远才有如今优渥又稳定的生活,席家权大势大,席少铭表面看着是个温和的,一旦发怒却会覆复整个g市,故慕家与寒家都不敢得罪他。
“文初晨,你听说过一句话吧,能被抢走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席少铭不再称呼文初晨做傅太太。
文初晨涩涩地说:“我为他,为他那个家付出了那么多,我们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他怎么能这样对我?”她现在心里痛苦得很,但又不能向娘家人倾诉,当年是她一意孤行要嫁给傅志帆的,母亲说过的,路是她选的,不管婚后过得好坏都是她的事,她要承担自己选的这条路的后果。
她跟娘家人联系向来只报喜不报忧,想让娘家人知道她当年选择的路是对的。
席少铭一句话就让他成了她倾诉的对象。
席少铭冷笑,“你不知道有些人是可以同艰苦不能同享乐的吗?文初晨,像你这种为丈夫付出太多,到头来却遭到丈夫抛弃的女人太多了,你并不是唯一的一个。只能说你这种女人太傻了,你把傅志帆当成宝,他把你当成草,如今他都不爱你了,你还放不下去,我告诉你,破裂的婚姻,谁舍不得,谁就是输家,最后放手的那个人最痛。”
文初晨又红了眼圈,在这个仅见过三次面的男人面前,她轻易就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