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回忆到现实，清醒了，也是这样的夜晚，但不再是一个人。
身旁再也没有那个男人，换做的是一个缩小版的他，陪着她。
姜彤给孩子掖了掖被角，坐在姜明扬的床头，姜彤看着这张小脸，曾几何时郑燕还在指责她怎么还不生孩子，殊不知这个小娃娃，就是厉璟辰的血脉。
亲了亲孩子的脸蛋，姜彤又看了姜绵羊很长一会儿，这才轻手轻脚离开房间。
睡梦中的姜明扬，不知做了什么梦，奶声奶气地嘟囔了一句，“爸爸，你要不要吃蛋挞……妈妈买的可好吃了。”
——
翌日，宁简安联系了姜彤。
她想清楚了，还是要打掉孩子，就去淇城的医院打掉，正好借着去给爷爷奶奶扫墓的光景。
姜彤揉着眉心，“我昨天做梦还梦到爷爷奶奶了，梦到他俩包饺子，大老远送来给我吃，本来就只有我一个人在家，那个时候我和厉璟辰还没离婚，然后你也来了，爷爷奶奶一眼就认出你是慧慧，还说让咱们都好好的。”
宁简安勾了勾嘴角，“看来是你平时不懂事，不听我的话，爷爷奶奶特地托梦让你平时懂事点。”
姜彤放下手，“你蛇精病吧？大清早的，我真不想和你吵架。”
宁简安言归正传：“孩子，我还是要打掉的，你赶紧陪我去淇城。”
姜彤叹气，“随便你吧，你自己的孩子，你狠心对他，那你愿意就好。我正好也打算去淇城给爷爷奶奶烧点纸钱，反正我可不是陪你。”
挂了电话。
今天的天气有些阴沉沉的。
坐在副驾驶的宁简安，手放在肚子上，又犹豫，又有些决绝。
姜彤冷笑了一声，“你要是舍不得，就别打了，再不然多考虑几天，非得这么快做决定。”
宁简安叹气，“你还记得如君吗，就是你在永舟的时候，给你做产检的那个宁医生，我的学姐。”
“嗯记得。”姜彤淡淡应道。
宁简安自顾自道，“她和我说了一件事，我们学校有一个女生，我的学妹，学习特别好，在北大读博士，前途无限好，谁知道爱上了一个男人，死活要给那个男人生孩子。现在倒好，放弃了大公司年薪千万的工作，在家里当全职主妇，逢年过节拿着东西，想要去大山看宁老师，宁老师不见她，骂她给姓宁的丢了脸，早知道不供养她上学了，”
“我不想成为这样的人。”
宁简安说，“不然的话，我这张脸，可是没地方放了，我也没脸回去见宁老师了。”
姜彤无奈，“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追求吧。不过北大博士，这么优秀的条件，确实有点可惜。你不一样，你现在已经事业有成了，又不是不让你放弃工作。”
宁简安却说，“我的工作，你总说是你前夫找了关系，我想证明，我不用靠关系，我能够靠我自己，升职加薪。”
姜彤沉默了。
只是默默地捏紧了方向盘，“我只和你说最后一句，选择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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