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见天锦的神色异常,拉住了天锦的手,天锦仿佛从梦中醒来一样,看向沧澜,眼睛中的茫然之色尚未完全褪去。沧澜内心一阵刺痛,紧紧拉住天锦的手,“锦儿,乖,别乱跑。”
天锦懵懵懂懂的点点头,就像是一个孩童一样,没有说话,看了一会儿沧澜,眼神又飘忽到了远处的悬月阁上。沧澜忍住心中的苦涩,脚步有些艰难的一步一步领着天锦走近了悬月阁。
悬月阁外面看起来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木制的大门上点缀着些许的青苔,天锦的手不由自主的抚摸上了大门,滑腻而有些冰凉的触感让天锦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沧澜在一边轻轻的推开了大门,木门开启的时候因为老旧而出了吱呀的声音,让天锦抬着头看向光线很暗的屋内。
“锦儿,外面凉,我们进来吧。”说着沧澜拉着天锦缓缓地走进了木屋中,又是吱呀的声音,木门在两人身后缓缓地合上了。
潮湿的木屋里因为大门的合上光线变得更加昏暗,隐隐地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霉味。屋内有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生锈的蜡烛台,烛台在桌子上投下一个阴影,烛台上的蜡烛有些歪斜的立在上面。沧澜走过去,点燃了蜡烛,昏黄的灯光映照在整个屋内,为屋子增加了一丝温暖。
天锦走向桌边,烛台的旁边放着一张泛黄的纸张,纸张上还有着点点的霉斑。天锦拿起那张泛黄的纸张,在烛台下看着,纸张上的字因为时间久远而变得有些模糊不清,天锦对着字迹喃喃的念着:“燕帝即位二十九年,月燕国遇水难,天降水神镇压水难,自此,月燕再无水祸。”后面的字迹很多都已看不清楚,到后面,隐约看到了几个字,“骨兵之祸……”
天锦的眼神难得清明了许多,“澜,这个,怎么会记载在悬月阁里?”
沧澜眼神微暗,看着那张陈旧的纸张,“这个,原本是月燕国大国师的预言。大国师逝世以后我拿到了这个,进入悬月阁的时候放到了悬月阁里。”
“大国师?”天锦念叨着,“月燕国也曾经有过国师吗?”
“月燕国的大国师曾经名动天下,白衣长裙,秀未挽,赤足凌空,步步生莲。”
“是个艳绝的人儿呢,澜曾经熟识?”
沧澜看着天锦眼眸深深,“她是你,锦儿,或者说曾经是你。”
天锦面露一丝笑意,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说道,“骨兵之乱,究竟为何而来?”
沧澜眼睛看着跳动的烛光,“骨兵之乱要说起来就要很久了,只是这月燕国的这场乱是有预谋的,从水难开始,便是起始点了。”
天锦似乎又受到了悬月阁的影响,眼神飘忽,说着,“一场针对我的阴谋。”声音飘忽,像是从天边传来的一样。天锦一步一步向着楼梯走去,沧澜紧随其后,年久失修的木质楼梯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这个光线昏暗的楼阁里,格外的响亮。
走上楼,是一个木盒子,没有上锁,天锦的手慢慢的伸向了木盒,沧澜一把抓住了天锦的手,“锦儿……”沧澜的眼里闪过挣扎之色,攥着天锦的手的手心里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此时的天锦两眼空洞,迫切的要打开那个木盒,手中凝聚着灵力,把毫无防备的沧澜震开到一旁,随即手将木盒的盒盖一掀,室内立刻金光大作,天锦目光里的热切之色更浓,抓住了那个散着金光的碎片,金光瞬间聚集在了天锦的身边,沧澜想要伸手拉天锦,却被金光再次弹开,只能坐在地上,看着金光中的天锦紧闭着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