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白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了,走了。”蓝一白一仰脖将瓶子里剩下的酒全喝掉,然后提着小箱子站起来。
“你不等你的金枪鱼三明治了么?”朽木白哉问道。
“哦~~~你想跟我再喝一会儿?”蓝一白笑眯眯的反问他。
“跟你聊天很高兴。”一个人守住一个秘密太寂寞,朽木白哉慢慢饮一口酒,举止永远是那么优雅。
“嗯,这顿你请——喂,再来一桶伏特加,一碟腌黄瓜,一只大杯。”蓝一白将箱子放下来,拉开门喊加菜。“我的三明治快一点~~~~”
侍者去酒库拿酒,前台老板娘简直美死了,特别赠了一碟炸蚕豆和一碟酱豆角端过去做小菜。
一桶伏特加大约有五瓶的容量,蓝一白拍了拍酒桶嘿嘿一笑:“喝完我们再走。”
朽木白哉面不改色道:“好。”
其实喝酒时说话是很多余的,蓝一白自松本乱菊之后首次棋逢对手,朽木白哉越喝眼睛越亮,蓝一白拼不过他,输了。
“我呢……打算好好练习……灵压啊鬼道啊瞬步什么的都要好好练。”蓝一白舌头有点不好使了。
朽木白哉点了点头表示关切:“我可以教你。”
蓝一白大力拒绝:“才……才不要!你让夜一教过的,再来教我,我要喊夜一师祖么……”
朽木白哉微微一笑:“我不告诉她。”
蓝一白做了一个非常美好的梦,因为梦里的一切都是用冰淇淋垒起来的。蓝莓色的天,鲜奶做的云,巧克力球砌成的屋子,樱桃堆的塔尖,紫香芋铺就的路……香香软软甜甜,美味至极。蓝一白笑出了声音,使劲张口咬下去——
磕痛的牙齿令她惊醒,蓝一白猛地睁开了眼睛。一片晶莹剔透的世界。不知何时她的身体已经蜷缩成西瓜虫的模样。在陌生的环境里她谨慎的保持了沉默,好几次想努力站起来却又难看的滑倒。原来她正躺在一张宽大的冰面上,抬头再望一眼,圆圆的屋顶也被冰雪覆盖。寒气深重,她试着活动手腕却发现从拇指到小指全部都毫无知觉。
糟了。
蓝一白还没有乐观到继续闭上眼睛睡觉然后安慰自己这一定是做梦吧做梦吧。她昨天没有醉倒,所以后来发生的事情她记忆犹新。一桶伏特加清空后她与朽木白哉一起出了喝不醉,两个人在去往卯之花大宅的路上碰到了蓝染惣右介。蓝一白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这只是一次巧遇。朽木白哉把她交给了父亲就转身离开。然后父亲把她带回五番队……
“你是女孩子,凡事总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父亲脸色非常不悦。当然,任何一位父亲在看到醉醺醺的女儿挂在另一个男人臂弯里的样子都是很难保持冷静的。
“三更半夜不回家,在外头与男人喝酒成何体统?”从小到大,蓝染惣右介还是第一次对女儿发火。
蓝一白知道自己的任性惹怒了父亲,只好低着头认错一句话也不敢争辩。
“睡觉去吧。”父亲不再与她多说,拂袖而去。
然而睡醒一觉突然来到了这里。蓝一白慌了。她大声喊:“爸爸!我错了!!!”只有无限的回声在整个空间内飘荡回响,没有任何应答。蓝一白仓皇失措,她手脚并用的爬到距离自己最近的冰壁,举起拳头使劲砸下去:“爸爸!我知道错了!”被十倍于震动的灵压反弹到,她狼狈的摔倒在冰面上。强忍着疼痛坐起来她揉了揉肩膀仔细观察四周。这应该不是一间屋子,因为这里没有门也没有窗。岩石状的冰壁坚硬如铁,蓝一白尝试着再砸一下,手背顿时青紫起来,连虎口也裂开渗出血珠。
“爸爸!!”蓝一白极力控制自己不能流出眼泪,这种极度冰寒环境里任何水分的流失都会带来致命的后果。如果她在以前从不认为蓝染惣右介能眼睁睁看她死去,但现在她已经心存恐惧。狩虚实习时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她的父亲是不是对她太失望了?
“爸爸,我还不想死啊……”蓝一白滚在角落里战战兢兢缩成一团喃喃自语。冷,很冷,冷得受不了。只要动一下便能感到从冰壁里散发出的寒气肆意涌动,全身上下好像都被冰针扎到一样,尖锐的疼。
“蓝一白。”惊恐绝望的时刻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在这片冰天雪地里异样的醇厚而温暖。
“爸爸!”蓝一白咬着嘴唇颤抖着叫道。
“把全身的灵压集中起来聚到自己的腹部。”蓝染惣右介说道。
“爸爸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跟男人喝酒了我要出去……”知道父亲就在身边蓝一白终于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她恳求父亲不要再责罚自己。
“这不是惩罚。”蓝染惣右介摇了摇头。
“诶?”蓝一白愣住了。
“一白,你的灵压是炎火系。”蓝染惣右介正站在冰雪系灵压室外督视着女儿的一举一动。
“爸爸我很冷……”既然无论多小的声音都能传到父亲耳边,蓝一白索性压低音量节约一点能量。都什么时候了她才不管炎火系还是流水系,现在只想钻热被窝喝热可可。
“你可以自己走出来。”蓝染惣右介认为自己暗示得足够明显了,他毫不犹豫切掉了显示屏。
“哎呀~~蓝染队长你真是太狠心了~~我们小一白也许会冻死在里面呢~~”市丸银又是一副游手好闲的样子晃进来。
“我想她会努力的。”蓝染惣右介推了推眼镜。
按照常规而言灵压积累应该在同属性的训练室进行效果最佳。但世间万物相克亦相生。日积月累的微小进步很容易让这些躁动的孩子们丧失信心。而且同属性的灵压室往往没有任何挑战性,更会让他们心生厌烦。不如干脆将炎火系灵压直接打入冰雪系训练室里,结果会怎样呢?会有奇迹发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