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涅茧利队长令涅音梦送来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子,圆圆的瓶肚上贴着一个白色的标签,标签上用纯蓝墨水端端正正写着三个字,蓝一白。蓝一白欣喜的问道:“这是涅队长为我准备的礼物么?”涅音梦回答:“嗯。”神秘的技术开发局经常会有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好东西,所以蓝一白倍感珍惜的接过瓶子来虔诚说道:“我会好好收藏它的,请代我谢谢涅队长。”涅音梦也不便告诉她这瓶子原来是打算做什么的,所以她犹豫了一下建议道:“你拿来装糖吧。”
涅音梦走了之后,蓝一白越看瓶子越喜欢,而且涅队长好体贴竟然连标签都弄好了。她按铃叫勇音过来说道:“上回的糖全让银桑拿走了,勇音你帮我去喊春水叔过来吧,再让他多带点糖。”五彩缤纷的糖糖放到透明的瓶子里最好看了。勇音面露难色,蓝一白理解的说道:“你要是工作忙,派其他人去八番队也可以的。”勇音叹了一口气,说道:“蓝染队长一会儿要来陪你吃午饭,撞见京乐队长在这里不大好。”蓝一白睁大眼睛天真的问道:“有什么不好的?喊上春水叔一起吃午饭就好了嘛。”勇音吃不准蓝一白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正巧有席官在门口喊请副队长签收文件,她便趁机出去了。
蓝一白从睡席底下抽出一个小本子,上头访客礼品一码一码全记得清楚。勇音誊写了一部分,后来她醒了便开始自己记录。浮竹十四郎的名字赫然在列,再一看他是与京乐春水一起的,蓝一白又不乐意了。她想浮竹十四郎好傻,明明京乐春水只喜欢卯之花烈,他的坚持多么没意义。当局者迷,她倒不想想自己也是一个傻子。
不管是为了修复与前妻的感情还是疼爱女儿使然,蓝染惣右介现在每日定时定刻到四番队与妻女共进午餐。爹妈吃肉,孩子喝汤。蓝一白馋得眼睛发绿,卯之花烈只好将碗里的牛肉一粒一粒捡出来,借着肉香再兑上白粥与蔬菜,端给她吃。蓝染惣右介说下午去真央为蓝一白取课本。卯之花烈放下筷子说道:“我与你一起去。把她的屋子收拾了,箱子全搬回家。”蓝一白忙道:“我好了还要回学校。”卯之花烈淡淡扫了她一眼,说道:“不许去。”
平常和风细雨的人一旦认真起来就难得有盘旋余地。蓝一白刚开口喊了一句妈,只见卯之花烈起身将盘子收好,又扔下一句话:“你想学什么,我来教你。”蓝一白用乞求的眼神望向父亲。蓝染惣右介推了推眼镜说道:“阿烈,四番队的事情……”卯之花烈拿餐巾给蓝一白抹掉嘴角的油渍,说道:“你也匀点时间过来教她。”父女两个便都不吱声了。
吃过饭,十一番队又送来几个头破血流的队员,其中两个伤势严重几乎要翻了白眼。十一番队是护廷十三队里最没有秩序的一支队伍,出身于流魂街第八十一区的暴力平民更木剑八杀死了前任队长当选为新一任队长,整个队伍里至此开始弥漫弱肉强食的丛林气息——大家只用斩魄刀说话。传说每一回十一番队测试席官现场都尸横遍野惨不忍睹,每隔三个月半年席官序列都要换新。年终队长聚会时,向来目中无人的更木剑八还特地跑到上席敬了卯之花队长一杯热酒,说平时多谢照顾。可不是么,十一番队送来的人总是染红了四番队里用墨玉铺的地。
卯之花烈走不开,要留下来主持队员们救死扶伤。蓝染惣右介便说道:“真央的事情我去处理,你不必再特地跑一趟。”卯之花烈望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蓝染惣右介出了四番队的门,京乐春水正好迎面往里进。粉红的小花袍子飘啊飘,蓝染惣右介退了一步说道:“京乐队长,请。”京乐春水也退了一步说道:“蓝染队长先走。”你走了我再进去。
两个人僵持不下,只见蓝一白一瘸一拐偷偷摸摸的从加护病房里跑出来。她一见到京乐春水便兴奋的叫道:“春水叔,你来了~~~~”京乐春水就势往前迈了一步,满脸笑意:“哊~一白恢复得不错嘛~”蓝一白嘿嘿笑道:“我正要去找春水叔呢~~~~”京乐春水闻言非常满意,他从小花袍子里变出一袋糖来,捏了捏她的脸说道:“哦~一白想春水叔了么?”
蓝一白正要回答想,蓝染惣右介却硬插进来微笑道:“麻烦京乐队长常来照顾一白。”蓝一白觑父亲脸色,把想字咽回肚子,兴致勃勃的剥糖吃。京乐春水嘴角浮出笑来:“没关系,全当我家养了一只馋猫。”我家两个字别有意义的重。蓝一白舔着糖抗议自己不是馋猫,京乐春水便道歉说自己说错了蓝一白不是馋猫。两个人嘻嘻哈哈异常和谐,怪不得八番队队员说他们两个像父女。蓝染惣右介默默转身走了。
初回生狩虚实习之后,真央灵术院慢慢恢复了平静。关于蓝一白的近况,老师只说她被接回护廷十三队有父母照顾肯定没问题。
露琪亚走了,蓝一白也走了,日子还得一天一天过。课余闲暇时大家再凑到一起玩牌,情绪都不高。阿散井恋次点了一支烟叹气说没想到啊蓝染队长竟然真是她爸。吉良问道你早就怀疑了么?阿散井恋次点头道,我当初猜的,十三个队长里面只有一个蓝字打头,现在想想蓝一白竟然能换了父姓,真有个性。雏森皱着眉一言不发。从七食堂买来的烤鸡翅凉了,桧佐木修兵收起手中的牌,拎着鸡翅往微波炉里放。打了中火,三分钟。鸡翅香溢出来,阿散井恋次拿了外套说要下楼去买两瓶啤酒。若是往常,蓝一白一定蹦出来喊多买两瓶。叮的一声,鸡翅热好了。桧佐木修兵站在微波炉前突然觉得自己很怀念那个女孩子喊他69学长的样子,既可恶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