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时时刻刻保护她。”隔了良久,母亲针对他的理由做出回答,在教育孩子的问题上一直以来她太相信他了。
“你会把她养成一个一事无成的废物。”父亲的话凛冽。
“也许……”母亲的声音低沉,“但即便如此我也不允许别人再伤害她。”
“阿烈……”他叹息着。他当然懂得她的固执,是在她温婉如水的性格里坚毅而不可改变的成分。
时间到了,母亲背对他,轻轻抚摸着大鱼,然后令它张开嘴来。昏睡着的蓝一白被吐了出来。
“我说过了,一白的事情你不必再插手。”卯之花烈抱起女儿走了出去。
蓝染惣右介没有追过去,他知道要得到她的原谅还需要时间。
凌晨时分,风凉夜冷。寒月弯弯,母亲的眼泪滴到了女儿恢复了粉嫩颜色的脸上。值夜的席官看到队长从治疗室里出来连忙奔上来帮忙。
“不必,我自己来。”卯之花烈婉言拒绝了下属的好意。
“队长,六番队的朽木队长从入夜就在会客室等消息,您要不要见他?”席官跟在队长身后亦步亦趋。
“你去告诉他,一白没事了,请他回去吧。”卯之花烈吩咐了一声,转身进了自己专用的休息室。
暂时还不能把蓝一白接回家。留在四番队最安全,万一伤势恶化也能及时带她去治疗室。母亲汲了一块热毛巾,坐下来为女儿一点一点擦掉那些凝固的血痕,然后找出一件米黄格子的睡衣,为她换下了褴褛的真央校服。血的颜色湮没在红裙子里,刺得眼睛疼痛。
天际浮出鱼肚白,卯之花烈在女儿的身边躺下去,她累了,需要好好睡一觉。
她知道,蓝染惣右介在她的门前停了一会儿才离开。会客室里的朽木白哉也走掉了。
具有压迫性的灵压一个又一个的消失,卯之花烈真正放松下来,她睡着了。
“妈!”
微弱的叫声令卯之花烈惊醒,她连忙坐起身来检视女儿的伤口:“怎么了一白,哪里疼?”
躺着的蓝一白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眼睛,舔舔干涸的嘴唇:“妈,我特别渴也特别饿。”
卯之花烈探她的脉搏,抚她的额头,一切正常。
终于安心。
“肚子疼么?”母亲倒了一杯温热的白水回来,女儿渴望要喝,母亲又从抽屉里取出一支吸管放进杯子里。
“疼……”从食管急促下滑的液体冲击了尚未痊愈的伤口,蓝一白吸着冷气拿开了杯子。
“慢点。”母亲拿了一支棉棒蘸了水敷在女儿干燥嘴唇上,全部吸收了再蘸一支。
“妈,我什么时候才能吃肉?”蓝一白仰躺在床上带着无限期望问道。
“第一个星期注射营养液,第二个星期喝白粥,第三个星期可以吃一点素食,等一个月之后再决定是否可以吃肉。”
望着女儿失望的脸,母亲也于心不忍。
“你好好听话,不偷吃东西,也许在第四个星期可以吃一点肉粥。”
蓝一白点了点头,表示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