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做出苦笑的表情:“浮竹队长,您也知道的,我们怎么敢去随便打扰队长们。开学之后,蓝染队长就派了市丸七席……啊,不,市丸副队长过来为蓝一白同学办了住宿手续,还说以后蓝一白同学的事情请我们学院多费心。您也知道我们的学生公寓都是为流魂街的学生准备的,可今年偏偏出了两个例外,一个是涅音梦同学,涅队长亲自送来的。幸好她只待了一个月就回十二番队了。另一个就是这位蓝一白同学。今天本来是家长拜访日,北流魂街青阳门暂时开放,允许真央学生的家长或直系亲属前来探望。可直到现在,蓝染队长与卯之花队长还没有过来……”
浮竹十四郎打断了他的话,笑道:“恐怕是她没有通知父母吧。”
院长叹了一口气:“不管怎样,我们希望浮竹队长能找蓝一白同学谈谈。”
浮竹十四郎点了点头:“好的。”
就在浮竹十四郎前往十一公寓十三楼并巧遇从食堂买粥回来的雏森桃的时候,南流魂街第79区某试验基地里,市丸银正在向蓝染惣右介汇报自己的真央见闻。
“一白那里怎么样?”做父亲的还是很关心女儿。
“阿咧~~好可怕的虚闪呐~~~”市丸银从怀里掏出柿子饼咬了一口,“那么,我们现在可以进入下一个阶段了么?”
“银。”蓝染惣右介扶了扶眼镜,“一白怎么样?”
“蓝染队长你的眼神很可怕呦~”市丸银擦了擦手指,“您放心,蓝一白很好。”
“她在学习么?”蓝染惣右介问道。
“……没有。”市丸银回答。
不出预料的答案,蓝染惣右介将手中的统计数据放到一边,想了想又问道:“我记得真央有初回生去现世的狩虚实习吧?”
市丸银回答:“是的。但是校方会安排拟虚,提前结界。”
蓝染惣右介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市丸银又补充了一句:“根据总队长的命令,浮竹队长已经进驻真央做教席。”
午后的阳光是多么灿烂啊,温煦的白发男子微笑站在门口。嘴里含着泡面的蓝一白下意识站起来,手足无措的样子很狼狈:“浮、浮竹……队长……”
雏森桃请老师进去坐坐,浮竹十四郎大致扫了一眼屋子,然后摇了摇头退到门外,笑道:“我在这里等一会儿吧。”然后,日番谷冬狮郎看到蓝一白飞速放下泡面大杯,从壁橱里抱起一团衣服就冲进了浴室。
事实证明,没有丑姑娘只有懒姑娘。穿着真央红裙子的蓝一白再出现时,非常光彩照人。雏森桃感慨万千,这样整洁漂亮的室友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而日番谷冬狮郎弟弟的人生经验亦得到了丰富——女人这种生物是多变的……
浮竹十四郎完全没有等到不耐烦的表情,这才是真正的绅士风度。蓝一白低头遮住面颊的淡淡红晕,女孩站在他面前带了难得的娇羞:“您怎么来了?”
温柔男子像对待自家小孩一样疼爱的揉了揉她的脑袋:“走吧,先带你去吃饭。”蓝一白就是一个吃货,护廷十三队的每一个认识她的人都知道。从小到大,她记得最熟练的当属各个番队食堂的例行餐单,不是吃货是什么。
蓝一白小声道:“我想吃烤肉。”
浮竹十四郎笑道:“好。”
他洁白的羽织飘在眼前,彷佛触手可及。林荫小道寂静无声,她跟在他的身后,默默叹了一口气,比呼吸还要浅。
“海燕做了副队长,总算可以轻松一下了。”他停下来转过脸来:“从这个月开始我将在真央做临时教席,一白你在几班?”
蓝一白嗫嚅道:“一班。”
一班是约定俗成的精英班。自入学开始,那些列为重点培育对象的孩子便被校方全部分到一班,学院安排最好的老师为他们授课,每十名学生会有一位专门负责定期考评的教师随时监察、反馈学生成长,其中表现优异者会被推荐越级学习。正是在这整套的精英培养模式下,真央灵术院每一届的一班毕业生进入护廷十三队的比例高达99,剩下的1纯属个人意愿使然。
浮竹十四郎笑道:“正好,一白以后要喊我老师。”
蓝一白睁大了眼睛:“浮竹队长,您要教的是六回生啊。”队长级的人物去做基础教习,暴殄天物。
浮竹十四郎当然不会告诉她,院长为了教育这个问题学生,专门拜托浮竹队长负责一年级一班的教学工作。总要顾及女孩子的自尊心嘛,浮竹队长实在是一个温柔的男人。
出了真央灵术院,向左走,拐弯进一个深深的胡同,烤肉店里人声鼎沸,烟雾缭绕。浮竹十四郎与蓝一白寻了靠窗的座位坐下来。
“我将接替一年级一班老师的工作,临时给你们代课三个月。”浮竹十四郎喝了一口麦茶,盯着面前的蓝一白,“你们的鬼道咏唱练习进行到第几级了?”
蓝一白忙低头在一块烧好的牛肉上刷了一层又一层的红炎炎辣椒酱,支吾道:“嗯……十级吧。”
浮竹十四郎笑了笑,将几只香菇递到她的盘子里,又问道:“一周有几次白打练习?”
蓝一白还是没抬头:“两次……不不,三次……”
侍者过来替他们加炭换丝网,浮竹十四郎不再说话只慢慢喝茶。他的脾胃不适宜这种油腻的食物,只有蓝一白喜欢吃。
“给您这个……”蓝一白将一碟覆了蛋黄酥的烤面包片轻轻放到他手边。浮竹十四郎微笑致谢。
气氛明显僵硬,浮竹十四郎已经点到为止,等待蓝一白愿者上钩。这个小孩并不是一个很能沉得住气的小朋友,浮竹十四郎自认还是比较了解她。最开始的时候,他是从春水那里认识她,蓝染惣右介与卯之花烈的女儿。京乐春水待蓝一白如己出,是爱屋及乌还是一见如故谁也说不好。但蓝一白却很黏春水,这一大一小两个抱团在护廷十三队里东摘一朵花西拈一棵草扰得众人天翻地覆却没有人敢责怪。山本总队长是有名的护犊子,蓝染惣右介与卯之花烈自然装聋作哑,也不知道这对夫妻有没有背地偷偷埋怨京乐春水把自己家的小姑娘带坏。偶尔有八番队新人不明历史脱口而出:“哎呀,我觉得一白好像队长的女儿啊~~~”京乐春水闻言拿花斗笠盖了脸,蓝一白咧着嘴傻笑。至于后来这话有没有传到蓝染惣右介耳朵里谁都不清楚,但很明显蓝一白再到八番队的频率逐渐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