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喇那拉氏哪能瞧不出这对狗男女噼里啪啦的心思,贤惠的笑道:“既然这样,爷今晚就去乌雅妹妹的院子安置了吧。”
胤禛不置可否,喝了半碗粥就往衙门去了。乌雅氏不胜欣喜,见胤禛走了,也就没兴趣继续留在正院,道个万福就扶着丫头的手急急往回去了。想必是要好好拾掇一番的。
苏凉见乌喇那拉氏又犯了吃醋的毛病,想着昨天去竹院的时候乌雅氏待自己也够冷淡,便唯恐天下不乱的给她出主意:“主子,按说宋氏走了,府里头只有一个格格也显得太单薄些。”
乌喇那拉氏愣愣的问:“妹妹是什么意思?”
苏凉见她这么没用的样子,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把她的智商想得太复杂了。
“哪个皇子后院只有一个格格啊?福晋也得多为爷考虑啊。”苏凉觉得自己说得够明显了。
乌喇那拉氏不是笨人,马上懂了心腹的意思。她认真想了想,说道:“既然这样,把武氏的份例升为格格吧。”武氏是胤禛在阿哥所的通房丫头,也是康熙亲赏下来给儿子启导人事用的。体面该有也得有,况且听说武氏还是胤禛第一个女人呢。偶尔的,胤禛也念念旧,去武氏房里歇一宿。而从侍妾到格格,福晋完全可以做主拍板的。
苏凉见乌喇那拉氏上了道,又笑道:“既然升了格格,便不能在厢屋住了,要奴婢说咱们府里头的例也太宽松了,哪里能有一个格格就住一个独院,福晋您说呢?”
乌喇那拉氏点了点头:“妹妹说得很是。”
原先府里头没有侧福晋,所以每个格格都能分的一个院子。如今,李氏升了侧福晋,格格们再单住一个院子就有点不像话了。即便是皇宫里,位份不高的宫主也得带着几个答应常在。所以往乌雅氏的竹院里再插进一两个格格亦是理所当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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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雅氏如愿以偿,与胤禛度得一夜春宵,而且早起也不需再闭着眼睛灌避子汤,更想着昨日夜里可能受孕,说不得还是府里头的长子,心里是真正乐得开花儿。
温柔服侍完胤禛更衣,乌雅氏在榻上躺着揉按微微发酸的腰肢,正考虑要不要去万福堂给乌喇那拉氏请安。虽然爷体贴,临走时嘱咐多睡一会儿也无妨,但是刚刚入府还没满一个月,如此行事总是有点不妥当。但这天寒地冻,折腾了一夜,身上也乏得很……
正低头思忖着,外头传来闹闹嚷嚷的声音,探头往窗外看去,好像是来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乌雅氏不由得生气,何人敢这样大胆喧哗?可恨自己带来的心腹都被乌雅氏腾手换得干净,新派来的这几个丫头都像活小鬼儿似的,处处不得人心。
“如玉,你出去瞧瞧。”乌雅氏真不知道贝勒府里的丫头是装憨还是真傻,或者是故意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那么一群人直愣愣的闯进来,身为大丫头也不知道去问句话。
不消一会儿,却见李侧福晋带着武氏,后边跟着几个丫头一同走进来。乌雅氏尚未梳洗,见众人长驱直入,呆呆发怔。
“好一卷美人冬日初醒图,难怪爷要把玲珑妹妹时时刻刻挂在嘴边了,早起就跟福晋求情说要妹妹今儿个多歇息呢。”苏凉拿着万紫嫣红的锦帕子捂嘴轻笑,身后跟着的武氏却目光灼灼。
乌雅氏被不轻不重的说了几句,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从榻上爬起来给侧福晋见礼,而武氏却只跟她见了一个平礼,乌雅氏越发觉得有些不妙。
“福晋的恩谕,武妹妹从昨日起升为格格,与玲珑妹妹同居竹院。”苏凉说罢,又笑道:“我刚才四下里瞧了瞧,玲珑妹妹的内室就不必变了。让几个婆子快些把西屋收拾出来,事不宜迟,武妹妹也好在过年前住进来。”
武氏在旁笑道:“奴婢谢过福晋与侧福晋了。”
苏凉见她说话知趣,顺便也为了膈应乌雅氏,又道:“我那里还有些格格规制能用的东西,虽日子久,但都是没动过的,枣儿收拾了就给武妹妹送来,还望妹妹不要嫌弃。”
武氏宛然一笑:“侧福晋说哪里话,这等好东西奴婢求还求不来呢,岂敢说嫌弃。”
乌雅氏见她们一来一往,胜似亲姐妹,面上连忙也换了好颜色:“奴婢也得多谢福晋恩典,一个人住大院子正害怕得紧呢,今后有了武姐姐过来作伴就更好了。”
好一个见风使舵的晶莹剔透人儿。苏凉别有意味的一笑:“如此更好。既是这样,天不早了,我跟福晋回话去。”
武氏告罪留下来,说要盯着婆子布置屋子。她做了多年通房丫头,终于混到格格,再从小屋子搬到大院子,这日子总算亮堂了,怎么能不精心。至于乌雅氏这个同屋,别人那里还能瞒得住两分,她武氏可也是从宫里混出来的老人儿,岂能不知道德妃素来对四爷的德性。所谓的远房侄女不过是德妃娘娘送来监视四爷两口子的钉子罢了。四爷这是不想跟亲妈翻脸,所以先按兵不动,以后说不准哪天就被撵出去。再说往常位份不同,见面敬称一句乌雅格格是客气规矩,今后彼此都是同一份例,要想在自个儿眼前拿大,也不仔细掂掂分量!
从万福堂出来,枣儿见苏凉难得心情好,不由也凑趣说些笑话儿讨她喜欢。自从主子升了官,确乎是比从前更难伺候了。苏凉察觉到她小心翼翼,不由笑了:“你去拿点银子给小厨房,吩咐夜里开个席,我请你们几个吃酒。”
这是亲近的意思,枣儿袒露出真欢喜,笑道:“那奴婢就先代她们谢过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