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披一身漆黑官袍,与手臂撑在头顶上方的三杯,共同出现在了那只与众不同的金河马嘴里,前者面无表情,后者则是脸上铁青。
“你来。。。。。。呕!”
话还未说完,这口腔里所残余的那股,腐烂盲目的臭泥味,就冲入三杯鼻腔,强烈的恶心感涌了上来,使得他一阵反胃作呕。
空旷的胃袋所导致的干呕,带来强烈不适。
于是,三杯只好憋着鼻子,赶紧说道。
“不行,我受不了这里的气味。”
接着看向某个方向,匆匆说着。
“我得先走了,正好那个方向有股的奶油甜腻香味,你呢?留下,还是……”
说着,一手持续抵着金河马的上颚,一手掩盖口鼻来到嘴边位置,将半边身子靠在了外面,且开始大口吸着新鲜空气关切道。
“你去吧,我待一会儿再走,有点问题想问问底下这家伙。”
姜丝先是抬头看了看,眼前金光闪闪的腔壁,目光再透过被撑开的嘴巴,飘向外边远处,那些身上有着暗淡深沉泥巴,正盯着他们看的河马群,随口应道。
“那好吧,待会儿可别被撕烂了,感觉对于我们的出场方式与行为,他们似乎挺生气及恼怒的,特别是底下这家伙,哈哈。”
感受着周围河马的目光,以及手掌上方逐渐加大的力道,三杯不禁调侃道。与此同时,强健有力的下肢肌肉绷紧,逐渐蓄力。
对于头顶这家伙,姜丝倒是不咋担心,反倒是身旁这位。
一个假期过去,那股腐朽的气息愈加浓烈。像是半浸泡在海水里的腐烂木头,甚至腐朽度与潮湿程度,也都比往日增加了许多,不但并未好转,似乎还严重了些。
见状,姜丝平淡开口,语气不带一点起伏地说道。
“与其担心我,不如好好闻一闻你自己身上的气味,好好警惕你那泛滥的内心所带来的恶臭。”
随手就成功抵挡住,不让几近疯狂的金河马,将大口咬合在一起的三杯,边做出不以为意的轻松表情,边看似轻巧的答道。
“啊哈哈,没事啦!先走咯~”
说罢,大腿一用力,便如一根离弦之箭般,快蹦飞出去。
眨眼间,已成一粒黑点。
随着三杯离开,失去阻力的金河马上下颚,瞬间大力地相互咬合,可下一秒……
一条漆黑的官袖伸出,巨大的力量咬在了柔软的丝带上,却如咬在坚硬无比的金刚石上,被挡了下来。并且出清脆回荡的响声。
噹——,宛如钟鸣。
黑袖一挥,金河马的口腔被扇开的同时,姜丝从中蹦出。
权力,在自由之中。
眼见周围的河马群纷纷向她冲来,她轻轻一蹦。
咚!
姜丝落到泥地的瞬间,厚重的声响传入耳朵,像是一柄大法槌般捶在了泥潭中央,向四周掀起滔天泥浪。翻涌的泥水,迅地淹没了周围的所有河马。
权力对生命之自由与否的审判,开始了。
很快,被泥水淹得七倒八歪的河马群,试图重新站立起来,可泥水却如镣铐般紧紧地使得他们只能趴伏在泥地之中。
唯独那只异于他者的金河马,依旧直挺挺地立在了前方,伟岸的身影在泥浪的冲刷下依旧屹立不倒。
金色的表面在阳光底下闪闪光,甚至没有任何泥水的残留,都已沿着躯体往下流失。
显然,生命具备自由的权力,但相同种类的生命,某些差异的个体却也具备不自由的权力。其中关键,看来是他身上的金色表面。
即,生命具备自由与不自由的权力。
正当姜丝要开口审问的时候,金河马就已冲上前来,庞大的体型伴随着巨大的冲力,在泥地划出一条紧跟其后的泥龙。
这次不再是轻轻地往上蹦,而是一步跨出。
姜丝脚步落到泥地的瞬间,泥潭边界掀起一道泥幕升到空中聚拢在一起,周围传来频频的棍棒敲打泥面声,伴随着低沉的威武声响起。
威——!武——!
本是一片泥潭的泥地俨然成了一颗大泥球,内部一片黑暗,河马群与姜丝都被困在了其中。
权力在自由之中,有不自由的权力。
在所有光线消失后,姜丝能够感觉到泥球内部,金河马也进入了不自由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