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医生快给郁先生好好检查检查,可千万别落下什么病根才好。”
许物生应了一声后,仍旧止不住在内心腹诽,现在别说是落病根,好都还没好多少,要是楚少爷再一个莫名其妙,直接给人送走也差不多了。
许医生动作很快地调试仪器,并且拿着原来的记录本,认真地查询郁镀的病情。
这一边,则是其乐融融的景象。
管家贴心地为郁镀拭好被角,泫然欲泣地望着郁镀,嘴唇动了动,好像马上要说出生离死别的话语一样。
郁镀被他的眼神搞破防,有点想躲避,但他能接触到的也就是方寸之间,斟酌着说:“管家,您身体还好吧。”
管家惊喜,顺坡下驴:“很好,难为您还记得我这个老人家,想到能见到您成功醒来,我就是活着也开心极了啊。”
可怜郁镀刚从巨大创伤中醒来,脑子还没完全恢复好,一瞬间没有体会对方的意思。
管家絮絮叨叨又说了几句,但绝口未提这次逃跑的事情,许物生偷偷观察郁镀的脸,足够好看,也因为在病床上待久了,五官竟然显示出了很难得的脆弱之感,往日里的不忿与桀骜荡然无存,只在微扬的眼尾中泄露出些许。
郁镀的眼睛微微垂着,让人看不清其中的情绪。
“楚陵呢?”
大概是这句话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时间没人说话。郁镀的手指不安地蜷缩,真像是在为什么而紧张。
管家心脏颤了颤,掩饰性地往门口看了几眼,没看到人,硬着头皮说:“少爷现在有工作,或许晚点回来陪您。”
郁镀只是生病了,不是脾气变好了,闻言十分不悦,“滚他妹的,谁愿意理他。”
管家看见郁镀表情不似作假的面容,默默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劝道:“郁先生您别意气用事,这段时间以来,少爷从未停止过寻找您的踪迹,日思夜想的都是您,就连胃口也不甚好。”
“既然安全回来了,您还是好好和少爷说说好话,他不会生气的。”
郁镀正要说话,但不知从何说起,门口却传来声响。
略微急切的敲门声。
几人面色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变化,许物生反应过来,要去开门,却被拦下。
管家的一条手臂挡在他身前,身子微微偏向他的方向,“这种事情,不能劳烦许医生。”
门被打开,大概是质量真的很好,确实没有任何的声音,不过几人都看清了门外出现的人。
“郁先生醒了吗醒了吗?少爷通知我过来给郁先生检查病情。”
说完,徐医生朝管家点了个头,从容中十分显急迫地朝病床的方向走去。
中途看见许物生,对方直愣愣地看着他,徐医生拍拍许物生的肩膀,委以重任:“辅助我检查病人病情,为进行下一步治疗做好最充足的准备。”
将目光投向床铺,只能看见一床覆盖了整个面的白色被子。
“呃,”徐医生紧急去拉开被子,果然看到的就是一张不算陌生的脸,凌乱的发丝几缕几缕地在他头上乱动着,很是一副生活的模样,“你们怎么敢的啊,把郁先生用被子闷死很不合适的,下次别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