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夕阳余晖从落地窗穿透进来，在瓷砖地板洒下金辉，他才放下又一本翻看完的剧本，呼出一口气，端起手边早已凉透的咖啡抿了一口。
“咻——”
一道口哨声从外边传来，许辞推开门，倚在门框摆了个pose，“走了。”
“嗯。”
祝书黎起身，勾起搭在椅背上的西服外套，顺手把撇在桌上的银框眼镜戴上。
“嘶……”许辞摸着下巴看他，“你又不近视，干嘛老戴个眼镜啊？不嫌碍事啊？”
祝书黎穿上外套，和他并肩往电梯走，“你不觉得我戴眼镜看起来比较干练吗？”
电梯里，许辞从反光镜和祝书黎对视，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确实，你那双桃花眼总是含情脉脉的，跟人谈正事都像在调情，还是遮起来好一点。”
祝书黎冷眼瞥他，“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嘿嘿嘿，开玩笑，开玩笑，你只会跟你那个面瘫脸老公调情。”
祝书黎的眼神愈加锐利。
许辞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闭嘴了。
两人先是去了家高级餐厅见了几个投资商制作人，推杯换盏间聊聊能合作的新项目，酒足饭饱后转场到奢靡喧闹的会所。
许辞是个玩得开的浪子，一进包厢就撇下祝书黎，和身材火辣的女模们打成一团。
祝书黎被两个投资人拉着摇骰子拼酒，玩了一会，就借着上洗手间的理由出了包间。
洗手台前，祝书黎摘掉眼镜装进外套口袋，弯腰捧了两把冷水洗了脸，擦干水珠后，眉间的三分醉意依然褪不去。
“啊！你们干什么……”
外边突然传来一阵哄闹，在这种场所不算奇怪。
祝书黎戴上眼镜，转身走出去，看到不远处的一间包厢门口几个男男女女在推搡拉扯。
他本来不在意的，缓步路过时，瞥到被拉进去的一个白裙少女惊恐抗拒的脸，眉心蓦然蹙起，脚步一拐，伸手挡住了就要关上的包厢门。
准备关门的黄发青年瞪他，“你谁啊？想干什么？”
“祝大经纪人？”
包厢里有人认出祝书黎，笑呵呵走过来，拨开黄发青年，放肆的目光在祝书黎脸上划过，“要进来喝两杯吗？”
祝书黎还没说话，白裙少女一把挣开拉住自己手腕的男人，猛然冲出包厢，撞向祝书黎。
祝书黎被怼得往后踉跄了两步才站稳。
“祝老师！”梁萌紧紧抓着他的手臂，眼泪糊了一脸，狼狈不堪地说，“你救救我，求你，救我……”
这时包厢又走出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见到祝书黎，脸色不太好，扯出一个假笑，“书黎，你也在呢。”
祝书黎侧目看了眼缩到身后的梁萌，抬眸和他对视，语气淡然自若，“冯哥，她不是已经换到我手下了吗？中午我才和你在微信交接完的，现在是怎么个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