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弄脏自己,我的身体是阿镜的。摆在眼前的路,只有一条——同归于尽。
我不怕死。
遗憾的是,无缘与阿镜白头。说好要陪她长命百岁,我要食言了。
可为什么,为什么阿镜会在窗外?为什么要让阿镜听见卡恩那些不堪入耳的淫词?
阿镜。
你恨透我了对不对?
活着,比死更痛苦。这句话,我深刻领悟到了。
我赌上命,却只把木簪刺进了卡恩的肩。就在我以为自己要命丧当场时,阿镜回来了,我的大英雄回来了。
阿镜拉着我的手,让卡恩死在了我和她的手里。
那一刻,我双腿发软抖得很厉害。我不是怕血,也不是怕杀人,我是怕阿镜看我的眼神。
那本该明亮清澈的眸子,那本该柔情蜜意的目光,里面全是冰凉的恨意。
还有那支木簪,在老城区的夜里,我用小刀在上面刻下了“镜”字。那是我珍爱的礼物,以及珍爱的阿镜的名。
木簪被遗弃在了卡恩的脖子上。
我怎会不懂呢?被阿镜遗弃的不是簪子,而是她对我的情。
枪林弹雨中,为了掩护我们逃走,戮帮的好几个弟兄死了,我最熟悉的柏杨也死了。
他们都因我而死。
被阿镜拉着赤脚跑了一路,我的脚鲜血淋漓痛到麻木,但更麻木的,是心。
我也没资格喊痛,因为我,是罪该万死的那个。
夜里躺在床上,当阿镜问我有没有心的时候,我想说,我有心,心里装着你,装着我的大英雄。
她不会想听我的声音。我明白。我闭嘴。
她说,要让我痛苦的活着。
阿镜,你好残忍。怪只怪,我残忍在先。
最后,阿镜枕在我的胸口睡着了。
她没有向我要解释,没有问我卡恩说的是真还是假。
解释什么呢?
我百口莫辩,也罪有应得。
仙乐舞厅,就是整个布局的伊始。身为安氏企业一把手的安镜,两年前就入了“我们”精心布置的天罗地网中。
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坏女人,阿镜说她不会原谅伤害过她的人。她,不会原谅我。
趁着阿镜熟睡,我才能好好的摸摸她。
头发长了,脸瘦了。
咚,咚,咚,我的心跳得很快,让我不禁想起和阿镜的“第一次”。
上床这一项是原计划里就有的,但自从和阿镜相爱后,这一项变得好难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