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你不是走高冷路线的吗。”她开玩笑道,看着许相宜脸颊划过几滴泪,想帮她抚去,却还是收回手。
“庄写意,”她狠道,像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你要是离开我,”“我就不想活了。”
“说什么傻话。”
其实庄写意听到这话后有些恍惚,好像回到了当年许相宜死后,自己那般绝望。只是没想到那时绝情无义的神女,如今也能说出这番话。
她忽然就想,也值得了。
能让许相宜爱自己爱得这么深切,就算被千刀万剐、五马分尸,也值得。
“乖,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听到没有?”这是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说完后,她张开双臂,海浪瞬间朝她奔涌而来。
“庄写意——!!!”
许相宜跪在地上,看着对方的身影瞬间消失,崩溃哭喊。
庄写意!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你为什么要留我一个人?
庄写意。我讨厌你我恨你!
短短几秒她头痛欲裂,抱着脑袋不停拍打着保护罩,良久,她的身子渐渐瘫倒在地,手抚上这层白色屏障,沉默着。
这是庄写意留给她的、除了戒指以外的唯一物品。
“苏沁死了,还有谁?”她喃喃自语:“沈应棠!”
下个世界,肯定是沈应棠!
熟悉的眩晕感来袭,天旋地转,再然后,是窗外鸟雀鸣鸣。
婉云殿内,许相宜坐在铜镜前,侍女为她梳妆。身子一抖,发簪掉不慎掉落,碎了一地。她睁眼,看着陌生环境静了半晌,眼角的泪还未擦干。
“上神,您怎么了?”侍女忙去清理地上之物。
许相宜听到这一称谓转头:“上神?”
“是啊,您是不是最近做噩梦了?我看您最近状态不是很好。”她拾起碎片,叫了护卫来将这些收走。
在这个世界,熟悉感更甚,基本上扑面而来,她转头看身旁人,试探性叫出她的名字:“珠儿?”
对方立刻应了:“上神,有何吩咐?”
她低头打量自己一身白色长袍,头发也长了许多,眉眼间满满都是古人之韵。许相宜问她:“今日有什么安排吗?”
既然这般梳妆打扮了,想必应是要出门。
“沈上神近期平复了人间边疆动乱,天后要在云湖边大设宴席,同为神女,您得去参加。”珠儿为她戴上几支玉兰簪,流苏长长,“您喜素雅,这簪衬您。不过今晚是大场合,不能全是些素净的。”
她说着挑了支粉艳的桃花珍珠钗来:“上神,这簪如何?”
许相宜对这方面压根没什么心思,摆手让她随意后便陷入沉思。
庄写意真死了吗?
被海浪吞噬,痛不痛?
她心事重重,珠儿以为她是在忧虑今晚宴会之事,于是道:“珠儿知您不喜热闹,但今晚天后也在,不好拂了她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