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白鹤书院的事情说了,然后才道:“郎君先前怎么不说同朱世叔还有这一段渊源。”
霍檀又喝了一碗茶,才说:“朱先生是当世大儒,当年不过是军令所授,职责所在,当不得救命之恩。”
霍檀一贯如此。
他是军人,救人是分内之事,怎么能挟恩图报?
崔云昭自是知道他的秉性,故而也没有多言,只是说:“朱世叔至今还对你记忆犹新,同我反覆夸赞,还道十二郎过去读书时,让你也一起去,他许久未见,还有些想念。”
霍檀笑了:“甚好,甚好,我也想同先生畅谈一番。”
话说到这里,崔云昭就有些想问白小川的事。
她垂眸思忖,把话头捋顺,刚要开口,却忽然被霍檀抓住了手。
他刚用冷水洗过手,手指冰凉凉的,但手心却很温热。
他的大手牢牢握在她纤细的手腕上,一丝一毫都不松开。
崔云昭被他吓了一跳。
“怎么了?”
霍檀翻过她的手腕,用另一只手轻轻抚平她微微曲着的纤细手指。
三道细小的血痕顿时展露在两人眼前。
崔云昭下意识就要抽回手。
可霍檀握得太紧,让她连挣脱的余地都没有。
“怎么受伤了?”霍檀的声音低沉,却很悦耳。
酥酥麻麻的直抵人心。
不知道怎么的,崔云昭觉得脸上很热。
霍檀垂着眼眸,崔云昭看不到他的情绪,只能看到他从腰间取下药囊,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瓷盒。
“娘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霍檀轻叹一声,打开瓷盒,从里面沾出一点洁白的膏药。
一股药香瞬间充斥在崔云昭鼻尖,惹得她脸更红。
“不过是小伤,不碍事。”
霍檀却摇了摇头。
他微微抬起头看向崔云昭,神情很专注,也很认真。
那一双灿若星河的眸子里仿佛有一片没有尽头的星海,引得人沉醉其间。
“伤在娘子手,疼惜在我心。”
霍檀的声音在崔云昭耳畔萦绕,烫红了她的耳垂。
他动作轻柔,认真,一点点给崔云昭那微不足道的小伤上药。
“以后娘子还是仔细一些,”霍檀叹息道,“否则我真的不敢放娘子出门了。”
“娘子受伤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1王政不纲,权反在下,下凌上替,祸乱相寻。出自清朝史学家赵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