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仙子花落雪,她怎样了?”南宫北紧张地看着青冥道人。
“我们去时已是人去楼空,在地上丢了一把剑。剑锋刻着南宫北三个字,想必是南宫公子失落的。”
“多谢。”南宫北尴尬一笑,接了剑,转身告辞而去。
当他与后面的青衣小道仆擦肩而过时,手中的剑竟然剧烈地抖动了几下,几乎脱手。
南宫北惊疑地回头看着那个不起眼的跟班小道士,青衣小道微笑着点点头,快步跟着师兄们进了酒馆。
杏花楼已经人去楼空,那个曾经的斜风细雨里花落如雪的女人,现在去了哪里?
她是否还记得一个叫南宫北的剑客?
默默遐想的南宫北,不觉已踏上那条熟悉的小径。
雨已停,斜阳残照,虹桥东挂。
花已落尽,绿叶滴露。
小楼里欢声笑语,笙歌四起,难道她又回来了?
落花落雪的她又回到了杏花楼?
杏花已落尽,杏花楼可还是七天前的杏花楼?
怡红楼!
一个醒目的红漆招牌,悬挂在曾经的幽静小巷深处的小楼门楣,大红的灯笼高高悬挂在两边。
“公子,一路辛苦,请进来放松一下吧。”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孩,拉了南宫北的衣袖,一股刺鼻的脂粉味,直冲过来。
南宫北蓦然惊醒,突然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挥手甩开几个女孩,下意识地拔出了寒光闪闪的剑。
几个女孩吓得花容失色,躲到门里去了,南宫北提着剑一路奔跑,远远地逃离了怡红楼,弯腰在小巷深处不停的呕吐。
几天喝下的酒,一次都吐得干干净净。南宫北蜷缩在肮脏的小巷角落,恍恍惚惚地睡了。
南宫北一觉醒来,已躺在一张温暖舒服的大床上,窗外暖暖的阳光照进来,很是惬意。
惊异的南宫北翻身跃起,四下巡视:我的剑呢?
剑还在,搁在一个精致的托架上,南宫北上去拿起剑,紧握在手。
听到里面有声音,外面伺候的姑娘们早已端了洗澡水走进来:“公子,起来啦,我们伺候你沐浴。”
“出去。”南宫北紧张地怒喝。
几个姑娘嗤嗤笑着,望着南宫北上下打量着,靠了过来。
“看什么?有什么好看?”南宫北脸突然变得通红,原来自己一直赤身站在暖阁中央。
一个赤身的男人,一柄寒光闪闪的剑,面对着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
南宫北蓦然醒悟,出手如风,将床上的被单卷在身上,飞身跃出小楼窗户,提着剑一路狂奔而去。
此时的江南小镇,已是人来人往,大家都惊愕地看着一个披着床单的赤裸男人跑过去。
女人们纷纷尖叫捂脸,透过指缝贪婪地欣赏窥视。
“他娘的,哪里的小子,敢来俺杏花镇招摇。”小镇的人群很快便清醒过来,纷纷拿起武器追赶过来。
“打死他,打死这个外地流氓。”追击的人群纷纷聚集,声势越来越浩大。
南宫北一路狂奔,跑出镇外,串入了山林间,背后的呼喊声也渐渐黯淡下去。
靠着一棵大树,南宫北喘着气,准备休息。
“南宫公子,好快的度。”一个漂亮的女孩,站在他的面前。
“你是谁?”惊魂未定的南宫北紧张地握着剑。
“我是来给你送衣服的,你的衣服太脏了,我帮你洗了洗。”姑娘打开手中的包袱,里面是被烫洗干净的衣服。
“你换上吧。”姑娘说罢,转身而去。
“站住!”南宫北的剑指在她的后心,“告诉我你们是谁?为什么这样对我?”
“我们是怡红楼的丫头,伺候你是因为我们受了别人的钱财。”
“付钱给你们的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一个洗衣的小丫头。”说罢,头也不会的去了。
南宫北捡起地上的衣服,迅穿戴起来,一张纸条从折叠的衣服中飘落在地。
他俯身捡起字条,一行字迹映入眼睛:人去楼倾花滴血,一袭青衣崇阳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