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曼只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年轻人得学会面对失败。电影亏本是必须要经历的事情。”
“你甚至都没看电影!”
“不管看没看,我最高都只能拿出两百万。”
现在经济大萧条,市场不景气。说实话,拿出两百万,他觉得自己相当有诚意了。
奥斯蒙德咬牙切齿,却不能拿眼前这个五十多岁抠抠搜搜的男人怎么样:“我没说要把电影版权卖给你。我只是在求你低价帮我行电影,最好再给我一笔宣传费用,我愿意给你百分之十的纯利分账。”
罗杰不为所动。百分之十能赚多少?
“你对你的票房很有信心?”
恐怖片的票房与拍摄成本并不挂钩,大多数依靠宣和影片内擦边的色情内容捞钱。他自己就执导过不少成本低廉的恐怖片,知晓恐怖片的平均票房也不过三四百万。偶有绝佳的运气与故事,才会让票房攀升至八位数。
与院线一分、扣除成本,再乘百分之十。。。他不赔钱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北美三千万票房。”
奥斯蒙德不假思索地报出数字。
三千万?!
罗杰科尔曼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咽下杯中甜得腻的樱桃露压压惊,他甚至动了干脆就这么把他赶出去的念头,也愈不想看箱中的胶卷:“库布里克《闪灵》的北美票房也只有44oo万,你简直是异想天开。别以为去《闪灵》剧组当了一回第二还是第三摄影?还是摄影助理?就觉得自己从库布里克那学到了他的东西。《闪灵》有两千万票房都归根于他、导演斯坦利库布里克、他本人该死的名气!”
“你虽然是格里菲斯,但你不是大卫格里菲斯。看清楚现实,年轻人。”
就像他父亲布鲁诺格里菲斯一样,如果不是他愚蠢地自比大卫格里菲斯,驱逐联美的高层、做一系列难以理解的决策、完全放权给《天堂之门》的导演迈克尔西米诺,也不会导致联美背上高额债务,资金链完全崩溃。
布鲁诺甚至忘了“奥斯卡诅咒”:在捧回小金人以后,许多获奖者都会家庭破裂、事业一落千丈,甚至有人不久后死亡。
迈克尔西米诺刚凭借《猎鹿人》获得奥斯卡最佳导演奖,布鲁诺就有勇气给《天堂之门》115o万的预算,最终总计投资了令人瞠目结舌的4ooo万美元,让他剪出了一部长达5个多小时的,观众根本不愿意买账的电影,将联美真真正正地送到了“天堂之门”。
事情就此谈崩,奥斯蒙德甚至没来得及为他播放自己的电影或者换上升级后能够提升3o%说服力的[我有一个梦想]技能,就被罗杰借口繁忙、工作上突然出了些问题为由,委婉地请出了办公室。
奥斯蒙德陷入了两难的境地,重整的联美实际上的掌权人虽然是他,但他却没有什么话语权。几名高管也对他父亲、对他颇有怨言,如果他选择用联美为自己行电影,不仅要承担并不低廉的业务费用,还会受尽员工的白眼,后期能够获得的片租也大概率要先拿去偿还联美的欠债。。。
但其它好莱坞七大制片公司的高管可不是他一个电话就能联系到的,多少需要借助曲折的方式,花费大量时间。
可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和钱。
也许只能去猎户座碰碰运气了。
他有些无奈地站在街角点了支烟夹在指缝,他并没有烟瘾,也讨厌烟的味道,只是时常焦虑,破产后愈严重。
猎户座也是一家独立电影公司,由华纳和之前从联美离职的三位高管合资成立。
也许他们不会给他好脸色,却乐意见见自己,看看他此刻的窘态与无助,出于嘲弄或者可怜,打给他少许赞助。
离了家族和企业的他什么也不是。
但其实这才是好莱坞的常态,每年有十几万的人在这里处处碰壁,蹉跎岁月,他的运气已经比他们好太多了,起码他不堪的过往还能稍稍为他博得一个出声音的机会。
奥斯蒙德从电话薄上翻到了猎户座的联系方式,自报家门,恳求对方见自己一面,但猎户座一听他的要求与他声称4oo万的成本,便同罗杰科尔曼一样委婉地拒绝了他的请求。
他站在洛杉矶的红色电话亭前,难得有些无助,指尖的烟头又换了一支,他踌躇良久,还是决定飞往英国,与库布里克见一面,让他先看看自己的电影。
有他愿意做中间人,也许其它制片厂会给他个机会。
但就在这时,帕特里克西奥多再次联系了他,并为他带来了一个消息:米高梅制片厂想要收购联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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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有反转
大卫格里菲斯,“美国电影之父”,最著名的作品包括《一个国家的诞生》和《党同伐异》,也是联美的创办者之一,晚年投资失败,退出电影界和贫困斗争,死于脑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