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说什么
艾丽丝的神色一变,骑着车匆匆离开。
身后的男孩似乎对她的行为并不理解,他扔掉甲虫,追出庭院:“姐姐?姐姐,你还没有回答我。”
*
父亲詹森正忙着打理各种文件,他揉着太阳穴,为自己泡了一杯咖啡,重新坐回桌前。
他单手捧着咖啡杯递到唇边,艰难地用一只手拆开信件
“哗啦啦”
堆叠的照片从信封中涌出,詹森皱起眉,神色从疑惑转变为惊愕。
这些洒落的照片上,分别是属于一个女人血淋淋的四肢、手足、躯干,以及头颅和拆分挖出的五官。
他的神色一变,站起身直直地朝着电话走去,他想要报警。
但拿起听筒后,詹森又改变了主意,他不想让好不容易摆脱了阴影的儿女再次卷入到恐怖古怪的事件中。
“爸爸,一切都好吗”
儿子马提亚从卧室中探头,他显然听到了动静。
“是的。只是撒了些文件。”
詹森朝着他拜拜手,示意他回屋去:“我能处理。”
马提亚回到卧室,呆呆地望着眼前的镜子。
他对父亲和姐姐隐瞒了状况,母亲的失踪对他的影响很大。
他的金与蓝眼最像母亲,自从搬进了新屋以后,他的余光总会从镜中看到幻觉、看到母亲的身影、看到她慈祥古怪的笑容。
然而,一旦他注意到那些反光的身影,抬起头或者扭过头时,他就只能在镜中看到自己脸上迷茫困惑的神色。
*
艾丽丝在睡梦中被声响吵醒。
她从床上坐起身,走到窗边,手指伸入百叶窗的缝隙,观察窗外。
她的窗户正对着领居家的庭院。
院中有一个硕大的沙坑邻居家的小孩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有上学,邻居在院内建造了一个沙坑,供孩子玩耍。
窗外漆黑一片,已经是凌晨两点,但邻居家的小孩却垂着头,拿着沙铲,一下下铲着沙子。
挖沙的声响,正是将艾丽丝吵醒的声音。
小孩的动作诡异无比,晃动手臂的时间间隔仿佛是固定的,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操纵一般,机械而麻木。
艾丽丝不寒而栗,她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停止偷窥,重新回到床上,假装什么都没有生过。
但那小孩却突然停止了动作,他的眼睛瞪大,并且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犹如现了什么珍稀的东西。
下一秒,艾丽丝不敢置信地捂住了嘴,防止自己尖叫出声
邻居家的小孩竟然从沙坑中捧起一只腐烂的眼球,他蹲坐在原地,却直勾勾地抬起头看向她,他唇角的弧度越夸张,几乎咧到耳根,就好像是马戏团里的小号小丑。
艾丽丝惊叫一声,连忙收回了撑开百叶窗的手指,她手脚并用地跑向弟弟马提亚的房间,向他诉说刚刚生的一切。
马提亚陪着她回到房间,将窗帘拉上去,邻居的庭院中空无一人。
但两人都没有看到,一旁镜子的反射出的画面中,只有他们失踪的母亲与艾丽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