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说到,陈府德派自己的第三大队民团,由大队长陈开竣领兵,又是机枪又是炮,威风八面地去剿匪,没想到,一枪未开,一炮未放,反而让“野葱脑壳”陈开国与陈开竣喝了雄鸡血酒,拜了把子,成了兄弟。
当时,得知消息的乡团总陈玉堂火冒三丈,巴不得提着枪,带着手下,去把陈开国和陈开竣绑了,剥皮抽筋,点天灯。
他在团总部,气得把桌上的茶盅都推落在地。
“哗啦……”一声闷响,茶盅碎成无数片,茶水淋漓满木地板。
旁边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他们的团总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用刀砍人,用枪打人,可不是一个两个,真惹翻了他,那可是杀人如杀鸡,眼睛都不带眨的。
就是身边的人,忤逆了他,那也是轻则几耳光,重则一顿乱棒,还要关黑屋饿上个三两天。
因此,见他怒冲冠,大家都噤若寒蝉,谁也不愿去触这个霉头。
可是,还是有和陈开竣大队长交好的人,心里不禁都为他捏了把汗。
只有钟度田似乎浑不在意。
他看了看陈玉堂,似笑非笑地对他说:
“团总大哥,什么事值得你这么生气。人常说气大伤肝呢!”
“这事我不气,你也不气。真是反骨长硬了!”陈玉堂看了看钟度田,还是余怒未息。
“你是说我呢,还是说陈大队长?”钟度田还是不以为然。
“你怎么会?我是……”陈玉堂看着他。
“大哥,我没反骨,陈大队长更没反骨。我倒很是佩服他,这回他还张飞穿针,粗中有细了。”钟度田胸有成竹。
“嗯?你说什么?”陈玉堂不解地问。
陈开竣领着自己的大队,声势浩大地开回了民团驻地,一看这气势,仿佛是打了天大的胜仗,得胜回朝。
陈开竣让副队长将人马带回,他挎着驳壳枪,在两个贴身团丁的跟随下,趾高气昂地到了陈玉堂的团总部。
与他相好的人都担心地看着他,有个别人还在给他使眼色,意思是,陈团总正气冲斗牛呢,你可得小心点。
但陈开竣却仿佛根本就没心没肺,还咧着大嘴和看着他的人频频打着招呼,甚至还说:
“兄弟们该干嘛干嘛去,晚上我让团总大哥请大家大碗吃肉,大碗喝酒。”
大家心中一愣,还陈团总大碗请吃肉?他现在巴不得要吃你的肉呢!
但陈开竣浑不在意,他蹬蹬蹬就跨进了陈玉堂的团总部。
“团总大哥,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陈开竣见陈玉堂坐在太师椅上,不怒也不喜,他嬉笑着问。
“除了你,谁能惹着我?你这个不省心的,倒还让我刮目相看了。”陈玉堂看向他。
“团总大哥,我是个大老粗,有什么值得你另眼看的?只是一句话,我只会做对得起你的事,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陈开竣说。
“我还不放心各人的兄弟?只是我好奇,你这榆木脑壳怎么就一下灵窍了?”陈玉堂笑笑问。
“大哥,你还莫说,这事还真亏了聂乾三这小子。那家伙别看粗里粗气的,脑瓜子还是灵光,可以当个人用用。”陈开竣对陈玉堂一脸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