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最后一只,偏落到那悬崖石台上,要取回很是费力。
可还不得不去取呢,射死了的野鸭不但浪费了可惜,最关键是牛黑牛给她专门制作的箭支也在上面呢,不取回可不行。
那里悬崖离河边有两三丈高,滑不溜手,但难不到她,她取出系有铁钩的丈二长绳,看准崖上一石壁凸出部,将铁钩呼地扔出去,钩牢后,她扯住绳三两下爬上去,然后再甩钩钩住悬崖石台边的一棵树,就爬到了那石台处。
但这上面长的是一丛巨大的牛王刺,她取出砍刀,准备砍了刺笼,以方便取野鸭和箭支。
但那刺笼中突然蹦出只野兔直扑向她怀里,她喜不自胜,举手一刀背,就砸中了这道送上门的美味。
她狩猎经验丰富,一般这种悬崖中的孤地,不会藏有猎物,除非有容身的洞穴。
她很好奇,就从牛王刺笼底慢慢钻了过去。
钻过去的赖永兰,大吃一惊,这牛王刺笼掩住了后边一个石洞。
原来这外边看着雄壮耸立的巨山,却是山腹中空,从这仅可容身的石洞进入,一条山缝直向上。
这里好隐蔽,好一个保险之地。
处在乱世中的人,都有一种天然的本能,对隐蔽安全的藏身之地,极有兴趣。
于是,她大着胆,顺着这山缝一直向上。
越向上爬,底下洞中透进的光线暗了,但她现上面有光透了进来。
这怎么回事,上面未必还开有天窗?
带着好奇,她险之又险地爬向亮光处。
一爬上去,她惊掉了下巴。
原来这里果然开了天窗,傍外崖斜向上开有一个大洞口,但洞口长满了矮状灌木,而山腹内,有一个巨大的山洞,山洞中垒着不少乱石块,大山洞洞前右侧,又出现一个横着的石通道,她沿通道进去,又是一个通透的山洞。
洞口仍生有灌木丛,但透过灌木丛,却将对面山路和向下的河流尽收眼底。
她看够了后,就顺山缝下去了,取下野鸭箭支后下了悬崖,爬上对面山道,再回头看那山洞位置,那开天窗之地只能看见一小丛灌木,根本看不出有天窗山洞。
同时那天窗位置上下左右均是几十丈宽、高刀劈斧削般崖壁。
而且这个秘密洞穴向上去往月台坝、城口后裕,向下去往任河区所在地,中间约十余里古木森森,根本无人户居住。
于是她记住了这个位置。
这次赖永兰决定与章云凤留下来,于是二人就选中了这处藏身之地。
二人带了被褥及吃的,行至此处,先隐在山路上的山林中,待傍晚后,趁绝对没人时,才悄然进入洞中先安顿下来。
之前,她俩已得知革命房主席潘世顺及已牺牲红军七具遗体被正街后山的无赖冯忠魁告密,遗体被掘出鞭尸示众并挫骨扬灰,这让她俩心情很沉重。
敌人连死了的人都不放过,一定不会放过自己和那些村苏人员、游击队员妻儿老小,他们将面临着敌人的疯狂、血腥屠杀。
当然,她俩更愤恨像冯忠魁这样的无耻之徒。
“云凤姐,我们总该做些什么,不能让那些畜牲害我们的家人呐!”赖永兰坐在洞穴的天窗沿,对洞里的章云凤说。
“敌人成百成千,而且武器精良,我们俩就浑身是铁,也打不了几颗钉呀?”章云凤也无可奈何。
“可是,我们还没死绝呀!我们不是听说不但我们没走,莲花寨上的那个排的红军也没撤走吗?要不我们上莲花寨,让王排长他们的人一起下山,杀他个措手不及。”赖永兰说。
“永兰,王排长他们为什么不走,我根本没想通。虽说那里驻兵,易守难攻,可也是个绝地呀。如敌人四面围住,上面的吃喝总会耗尽,到时飞都飞不出去呀!”章云凤把自己的疑惑告诉了她。
“确实也是这么回事。都走了,王排长他们不走,想不通呀。难道是上面让他们留下的?但留那么点人,而且在那个地方,也没用呀!”赖永兰更是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