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这道命令会立竿见影,可上面的人把命令收了,却纹丝不动。
王三春随即下令:邓芝芳四团进驻黄沙溪,警戒后方的红军并守住退路,其余三个团,展开兵力猛攻。
晚七时,王三春一声令下,先是所有山炮向大界岭、窝坑大梁、玉皇庙一线猛烈射击。
隆隆炮声,地动山摇,整个大界岭一线,硝烟铺天盖地。
炮击之时,王三春的第一团早潜入前沿,随着炮火延伸,全团人马乌鸦鸦一片向上冲。
让人始料不及的是,陈府德、陈开志与陕西联军已合兵一处,向王三春的攻击部队,毫不留情地开了火。
轻重机枪及无数支步枪,哒哒哒、砰砰砰吐出火舌,密集的弹雨,把王三春的攻击部队射倒一大片。
向上攻击的部队虽然受挫,但并不胆怯,在后边炮兵的炮火轰击下,他们几乎是踩着弹着点向前猛冲。
未料,在冲近防御阵地仅有四五十米远距离时,山上守军突然拉响了地雷。
轰轰轰的爆炸,把冲近的人炸得人仰马翻,没一个人能冲过雷区。
指挥进攻的一团长苟伯当忙下令撤退。
他的团在这一轮进攻中,已损兵过半,再不退,就成光杆司令了。
王三春见攻击受挫,第一团已无力再战,加之天已黑,遂下令停止进攻,就地宿营,加强防守,明日再战。
夜里,王三春在设在廖三坝的临时司令部里,与手下四大金刚商次日的作战事宜。
“司令,苟团长今日已很辛苦,兄弟们损失颇大,明日我率本团兄弟去踏平大界岭,把那些小崽子通通灭了!”邓芝芳虽是女人,但却自告奋勇。
“三夫人,这拼命的事,暂时不轮不到你呢!我们这些带把的还没死绝,明日老子的弟兄们再上!”一团长苟伯当并不服输。
“苟大哥,兄弟知道你今天受了委屈,不过你得让你的弟兄们歇上一歇,明天该我们兄弟俩出战了。”二团长王和清忙抢着表态。
他说的兄弟俩,就是他和三团长辜伦章。
其实,王三春的部队装备精良,手下将领和土兵不怕死伤,敢于冲杀,而且还互不拆台。
所以,过去,除了与红军打仗没讨到便宜外,打其他部队还鲜有败绩。
就是此战出师不利,但他们仍是战意不衰。
辜伦章也是员悍将,只是在四大金刚中,他的资历不能比苟伯当、王和清,甚至更不能与邓芝芳比肩,谁叫她是司令的三夫呢?何况邓芝芳善使双枪,能飞马,可杀人,也是一身硬本事。
他见二哥王和清指向自己,就立马表态:
“司令大哥,我已和团里兄弟们交待了,明天我打头阵,二哥在后给兄弟扎起,哪怕我们都全死球了,也要趟条血路出来。”他的态度并不是假打,而是真豁出去了。
“兄弟们,从今天的情况来看,显然那些狗崽子们作了充分准备,而且装备精良,弹药充足。所以我们不能蛮干。还有今天是天晚了,上面的炮火没开,明天一定要注意防炮火,据情报,上面阵地上可有重炮和许多迫击炮,那可不是玩的。”王三春提醒道。
“他们有炮,我们也有。明天我们重炮齐轰他前沿一线,然后把几十门迫击炮掩护到前沿,老子给炮装上刺刀,对着轰他娘的个昏天黑地!”邓芝芳丝毫不示弱。
“三夫人这招肯定管用,明天就这么干,大哥,你放心的话,把全部迫击炮暂配给兄弟,我上去先开第一炮!”辜伦章团长看向王三春。
“净他娘的说球话。咱们兄弟过命的交情,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就这么干。明天就靠老二、老三你们了!”王三春对他们当然放心。
“是!”
“是!”
二人一下站起接令。
开过战饭,王三春的山炮开始言。
又是一番如雨点的炮弹砸落在大界岭一线的前沿阵地,整个战场硝烟弥漫。
果然,王三春的所有迫击炮踩着炸点,推进到前沿阵地前。
山炮一停,几十门迫击炮近距离直瞄。
轰轰轰……轰轰轰……
炮弹横飞,爆炸不断,大界岭、窝坑大梁、玉皇庙都是一片火海。
辜伦章团在前,王和清团右侧后展开,不要命的顺山梁、沟壑向上冲。
炮弹还在继续轰炸,六挺重机枪,二十余挺轻机枪已抵近架好,弹雨狂泻。
王三春在司令部对面的山林中,用望远镜观察着前线的战况。
刚开始,他见自己的轻重火力把上面防御阵地打成一片火海,阵地上无还手之力,心里暗自得意。
但随即,他似乎现了情况有些不对,那些狗崽子可不是善茬,就这样由着自己狂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