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坚决执行命令!”一营长邓明福大气不敢出,旁边的所有指挥员都一脸严肃。
上午,李一针(李必福)在红军救护所内,分类整理所有的药物。
突然现用于止血、消肿的草药不是很多,他腰系挂有铁钩的长绳,背上竹背笕篼,背篼里放进那把从不离身的腰刀,拎上一把长把的铁尖嘴挖药锄,告诉了警卫的战士自己去山上挖药,就出去了。
他走向红军阵地,阵地上的战士们都认识他,守在垭口工事里的一个班长问:
“李叔叔,又去挖药?”
“是呀,我在对面那两座山上去挖些止血消炎的药。”
说着,他就要沿垭口山路下山。
“李叔叔,对面情况不明,那些山上,很可能有匪兵的探子,很危险。”班长提醒他。
“没事,三两个匪兵也就是碗下饭菜。”李一针丝毫不以为异。
班长知他身手不凡,也就没阻拦他。
章云凤、赖永兰等随区游击大队长牛黑牛到了歪头山阵地后的师(团)指挥部附近。沟边、山坡、树林里散布着救护、炊事、运输的茅草房,不少人正忙着。
牛黑牛对二位姑娘嘱咐了两句,让她们别乱跑后,就匆匆去了王立波师长所在的溶洞指挥部。
“云凤姐,听说李一针大医生也来了的,他是我和妈的救命恩人,我想去看看他。”赖永兰对章云凤说。
“咱们苟连长的命也是他救的呢,我也去。”章云凤说。
“姐,你莫说错了,那不是咱们的苟连长,是你的苟连长。”赖永兰调皮地调侃她。
“是,是,那是我的苟连长,你的是黑牛大队长。”章云凤也伶牙齿。
但二人跑到救护所,却没找到李针,一问才知道他上山挖药去了。
“挖药?我也会。不知他在哪?我们也去帮他。”赖永兰提议。
“行,我们也上山去,顺便找他。”章云凤应道。
“姐,反正牛队长还没安排我做什么,这山中我熟悉得很,野猪槽生长有不少草药,我也随你们去。”一路来的王长根说。
于是三人找了背篼、药锄、砍柴刀,还找了根系了铁钩用于爬峭壁的丈二(即一丈二尺)长绳带上。
王长根从小在这大山中摸爬滚打,果然熟门熟路,他在前边,带着二人爬山下谷,东转西旋,一路向歪头山左后约十余里的野猪槽前去。
三个人越走越高,路也越来越险,有的地方不但要攀藤附葛,还要用长绳铁钩。
眼看到大山中,赖永兰问:
“小弟弟,还有多远?这里沿路可没啥药草草哦。”赖永兰抹了抹汗问。
“还小弟弟了,你不定有我大吧?”王长根一听她喊小弟弟不依了。
“不管年龄谁大谁小,我就认你这是小弟弟。”赖永兰赖着皮。
“行,我的亲姐,你看从这山中间斜走,顺着岩缝过去,翻梁就是野猪槽,那里草药可多了,不过野猪也不少。”王长根说。
“野猪多?云凤姐,你不带着枪吗?打上两条肥大的,弄回去让黑牛哥、王师长,还有李医生打打牙祭。”赖永兰一听,心痒痒的。
“那可不行。这是前线,不能乱放枪,容易引起师长他们误会。”章云凤挺懂事。
稍歇了歇,喝饱了山里清凉的山泉水,三人就开始继续前进。
好不容易,要爬上山梁了。
突然,王长根趴伏在地,侧耳细听了听,就向后打了个噤声的手势。
李一针(李必福)沿山路而下,越过几山涧,就来到歪头山对面的一座山崖壁下,他知道,好的中药材多生长在这些山崖绝壁上的岩缝上或山顶的地方。
到底是身有武功的人,攀岩越壁毫不费力,攀爬中,他还用去把尖嘴锄在岩缝中挖了好几株药材。
他知道这座山比歪头山低了一些,山顶呈圆形,有一片不大的树林。
没过一会,李一针上了顶,就进入了树林中,找个稍宽的地方,他把背篼、药锄放在松软的枯叶地上,正准备坐下歇息。
“别出声,出声剁了你。”突然,身后的丛林中传来凶狠的低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