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长,烫。”警卫战士见状赶紧叫停。
“噗……”他急忙将开水吐了出来,被烫得直哈气。
“师长,都怪我,没早点给你倒好,先凉一下。”警卫吓着了。
“你这……小鬼,这能怪你?只怪我注意力不集中。没事你自己去忙吧。”王立波挥了挥手。
警卫战士转开身。
“噢,小鬼,政委呢?”王立波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因副师长带着其他部队去完成作战任务了,所以他只问政委。
“你问政委?他在指挥部就待不住了,你刚走,他就和作战参谋出去了,也不让我们跟着。”警卫战士心里挺有怨言。
“那算了吧,你自己忙去吧。”王立波对他吩咐。
警卫战士转身走了后,王立波在山洞里一角不住踱来踱去,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正烦着呢,外面进来两人。
进来的人一个是政委,另一个是随红军医护人员而来的李一针。
“师长,我给你带客人来了,你有好茶,不拿出来招待客人?顺便也让我沾沾光?”政委笑着对师长说道。
“原来是李医生,稀客稀客,请坐。”王立波师长客气招呼。
“师长,别客气,我们是一家人,算不得什么客人。刚才政委来检查救护准备,我有事向师长说,所以就和政委一块来了。”李一针忙道。
“你李一针堂堂大名,“一针堂”川陕闻名,这次我们红军进到这里,你高的医术,挽救了很多红军战士的生命,你可是我们的大功臣呢!”王立波师长对他很尊重。
“师长客气了,我就是个普通的草药医生,医者仁心……”李一针也很谦逊。
“李一针仅仅是医生吗?你那针,对善良人可就是救命,对仇人嘛,可能边是催命符了吧?”师长多少知道些他的根底。
“那不是以讹传讹的嘛。”李一针听师长这么一说,不禁笑了。
其实这个叫李一针的,还真不是个普通人。
他原名李必福,现在三十有余,身材高大孔武,但神色谦和。李一针是别人对他针灸医术高的敬称,据说一般的病,他只施一针就能治好,久而久之,人们不叫他大名,就叫他李一针了。
他原祖籍湖北,从小和祖父、父亲学祖传中医及武功。他的医术主要是擅长治疗枪伤、刀伤、跌打损伤,特别是一手针炙术,很是高。
不仅如此,他的武术颇得真传,不光拳脚厉害,尤其是刀术和飞针刺人更是炉火纯青。
后来逢天灾人祸,家里其他人都去世,他和父亲就在江湖游走,后随老乡到了任河镇。
据说,他父子俩与几个逃难者由陕入川时,行走到了陕西紫阳的麻柳,被当地土匪盯上,十几个棒老二明火执仗要打劫,父子俩二话不说,拔出腰刀,与敌拼杀,李必福还用银针飞穴,飞击土匪,最后十几个土匪被打死六个,其余人全部伤重倒地不起,而他父子俩却连一点伤也没受。
此一仗,让当地土匪大惊,将父子二人传为天人,一路没人再敢打他们的主意。
落脚任河后,同行人传开此事,连本地民团、警署、区政府官员和有钱豪绅都敬他们父子三分。
但他父子俩谨守医德、武德,从不以武欺人,而是在任河正街下场上,租了个铺子,开设了一针堂药铺,以与人治病为生。
没几年,父亲病逝,李一针独撑药铺,他医术好,对富人、穷苦人都一视同仁,所以,没几年一针堂就闻名川陕周边,慕名而来求医问药的人越来越多。
后来,他在行医游历时结识官渡项忠思与柏树乡樊绍柏,就暗中加入了项忠思,并以在一针堂行医为掩护,暗中为起义队伍做事。
樊绍柏在柏树乡举起抗税抗捐义旗,项忠思还派他带人马参与行动,成功夜袭柏树乡白果坝,杀死乡团总张华武。
后起义失败,他又潜伏下来,重操旧业。
由于他都是暗中行事,几乎没人知道他曾经的行动,当地区团总和民团虽有怀疑,但无实证,又介于他的武艺和群医术,竞也没人来动他。
这次红军解放了任河,刚开始,他不了解红军,也曾避而不见。后见红军真为穷苦人,他才接受红军邀请,在红军医院帮着救治伤员。
苟润堂连长在葫芦头一战中身负重伤,加之失血过多,眼看生命垂危,就是他施妙手挽回了他的生命。
这次,在这里将爆大战,他不顾危险,主动要求和红军医护人员一起来到了前沿。
喝了几口警卫战士泡的茶,政委才开口对师长王立波说:
“师长,李师傅说有要紧事和你说。”
“哦。是医疗救护还需要些什么吗?”师长问。
“不,师长,那些事早安排好了,我还带起他们去找了不少草药。我来有几句话说,也许是我瞎操心。”李一针接着话。
“李师傅,别客气,你说。”师长笑着对他。
“师长,我知道你们在前方歪头山设了工事,看起来万无一失,但却有问题。”李一针直言道。
“什么?真的?那请你详细说说。”师长一听,吃惊不已。
“是的,我之前经常来这里的崖壁上采药,所以很熟悉这里。这里有条采药人走的隐蔽山道,你们没现,也没人防守。如果匪兵从这里摸上来,就会进到你们阵地后方,那你们的指挥部和附近的救护、后勤人员就有大麻烦了。”李一针详细说明了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