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之内,书房静谧。江羽与王越面对面而坐。
王越满脸喜悦,欣喜地说:“贤弟,李乾自裁身亡,还留下认罪书,此番布局实在是高明之举。假使李乾未自尽身亡,哪怕曹喜大人亲审,案情确凿,但一旦上报朝廷,李家之人仍会设法干预,试图推脱此事。”
“然而现在,李乾自愿承担罪责自尽,此案性质便已确定无疑。就算李家试图撇清干系,此举也将严重影响李家的声誉。如今证据确凿,再也无人能够翻盘。”
此刻的王越兴奋异常,在永宁县任职三年有余,他一直受制于李乾的牵制。他最多只能在关乎民生的事务上下功夫,而那些努力终究收效甚微,毫无进展。
如今,李乾终于被扳倒。
江羽淡然一笑:“兄长,李乾之死,仅仅是个开始。下一步,就是要对永宁县的李家进行连根拔起。我之前去李家传讯,并当众羞辱了李郁一番。我料想李郁必然对我下手。我已经安排叶大壮密切监视李家,现在只需静候佳音。”
王越回应道:“那就拭目以待吧,一旦李郁主动出手,便将他擒拿归案。”
江羽的眼神犀利如刀,轻轻摇头,坚定地道:“不是擒拿李郁,而是就地处决。”
王越闻听此言,眉毛一挑,随即领悟过来。若是擒拿李郁,还需经过提审、定罪等一系列繁琐程序。反之,若能当场击杀李郁,则只需将相关情报上报给大秦天刑司审理,因为对于修士的处决,必须由天刑司做出最终裁决,而非县令所能决定之事。
在激战的混沌之中,李郁竟被直接斩杀,此事只需结案定论其性质矣。
好一个深思熟虑的布局啊!
他感叹李家的悲惨命运,竟然惹怒了江羽,此便是其结局。
所幸,他与江羽乃是至交好友。
王越抚须道:“贤弟你的筹谋,果真高明无比。
家父那边已有回信,命我放手一搏,无需有所顾虑。”
“朝中李家的压力,家父自会设法牵制,并全力承担,无需我们忧心。
另外家父还言,欲请贤弟前往王府一叙,家父有意相见。”
江羽淡然一笑:“待兄长卸任之后,再去咸阳也未尝不可。
永宁县李家虽已平息,然而当前仍有诸多事务需处理。
我意欲扩展商道,构筑商业体系,同时亦为兄长增添政绩。
兄长的政绩不应仅限于解旱一事,还需积累更多实绩,才能根基稳固。”
王越朗笑:“贤弟尽管放手施为,我必全力襄助。”
他对江羽的信任毫无保留,这是他与江羽交往之后的深切体会。
两人谈论着永宁县施政方略,不觉间日已过午。
忽有侍卫疾步而入,禀告道:“江县丞,叶大壮求见。”
“请进。”
江羽下令。
片刻后,叶大壮踏入书房,稳重地对王越、江羽行了个礼。
如今,由叶大壮执掌的飞云帮已被江羽完全掌控,有了他的助力,对永宁县的把控愈稳固,毕竟飞云帮在当地势力庞大。
叶大壮禀报:“大人,县尊,李郁果真有所行动。
他纠集了李家护卫,约有三十多人,已分散潜伏于县衙之外,伺机而动。”
“根据现有情报推断,李郁打算等到县丞您外出之时,予以伏击。
另庆余堂一脉的消息反馈,无人前往针对县丞夫人的安全。”
“卑职已调度飞云帮弟子,集结在县衙周边,只待时机成熟,便可一举将李家护卫擒杀殆尽。”
叶大壮面露亢奋之色,自从投靠江羽,他感到十分欣慰,因为江羽并不像李乾那般颐指气使,对他们拳脚相加,也不会如同对待犬马般呼来喝去。
江羽对他们尊重有加,这一点让叶大壮颇为珍视。
王越提醒道:“贤弟,李郁的目标是你。
一旦你出去引敌,务必小心谨慎。”
江羽神情从容,答道:“无妨,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此时,“踏!踏!”之声再度响起,另一名侍卫火急火燎地闯入,禀告:“县尊,曹太守已然归来。”
“明白了。”
王越挥手示意。
闻此,江羽眉头微挑,语气凝重地道:“曹喜之到地方查探,不过半日光景便已返回,度惊人。
若此次铲除李郁,叶大壮等人一旦出手,曹喜之必然知晓乃是我等策划对付李郁。
如此看来,我们的计划需要重新调整了。”
王越的心情也随之紧张起来,忧虑地道:“贤弟,既然如此……不如暂且放弃对李郁的算计吧……”
一旦缺少了叶大壮及其所属修者势力的加入,仅凭县衙内的修士衙役,你将会陷入重重危机。
哪怕你的修为深不可测,对手人数众多,实力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