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倘若自己亡故,儿子又当如何?李乾再一次望向江羽,望着眼前那位泰然自若的青年,咬牙切齿地道:“江羽,你果真城府极深。
不仅算计了李家,设计了老夫,甚至连我儿子也在你的算计之内。
你说起我儿子,就是为了让我主动伏法,从而保全我儿,是不是?”
“错了!”
江羽摇头否认,
李乾追问:“你是什么意思?”
江羽回答道:“你逝去,方能保全你儿子……”
你挥毫泼墨,书写灵符认罪悔过,承担起所有罪孽,决定自我消亡以谢天地。
我誓,绝不主动取你亲子之命。
只需令郎不再滋扰于我,我便对其袖手旁观。”
李乾凝视着江羽,咬牙切齿地道:“江羽,你实在狠辣。””
江羽回应道:“此皆因你李家肆意挑衅所致,若无此举,何来今日之局?””
李乾心中飞权衡,然而反复思索,终究还是无可奈何,无计可施。
在李家眼中,他唯有死路一条,他们巴不得他早日陨落,以此摆脱干系,以免牵连整个家族。
失去了李家的支持,他又凭什么与江羽相抗衡?结局注定他难逃一死。
一旦他死去,儿子必然遭受牵连,乃至一生就此毁掉。
绝不能如此!
他的儿子,必须拥有未来。
李乾再次看向江羽,坚定地开口:“江羽,你胜券在握。
我甘愿自裁,以担当全部罪责。
但我有一个要求。”
江羽平静道:“但讲无妨。”
李乾深吸一口气,言道:“我有一封传家书信,欲交予吾儿,请阁下代为递送。”
“此事可应允。”
江羽点头应承。
随即,江羽下令准备文房四宝,不久后,一名狱卒捧着笔墨纸砚进来。
李乾提笔挥洒,先书写一封认罪书信,将所有罪行揽于一身,包括私自售卖修炼资源。
但他也阐明,出售修炼资源并非勾结魔族之举,只为换取修炼所需之财。
罪状揽定之后,李乾又另外亲笔写了一封致李郁的密函。
信中内容简洁明了,令李郁立即离开永宁县,返回李家长老院,不再与江羽为敌。
待一切书写完毕,李乾将给李郁的密函递予江羽,郑重其事地说:“江羽,务必确保此信送达。
若你违背誓言,即便我身死魂消,也必定不饶你。”
江羽回应:“如你所言,只要令郎不再主动找我麻烦,我自不会取他性命。
区区李郁,徒有虚表,内里早已腐朽不堪。”
“告辞!”
江羽转身离去,留下一片寂静。
李乾目送江羽渐行渐远的身影,眼中流露出后悔之意,懊悔曾经与江羽为敌。
更有浓浓的怨毒,痛恨江羽设局暗算自己。
然而最后,那些情绪全都化为了无法改变的无奈。
一切,早已落入江羽的精心算计之中。
江羽,太过强大。
李乾望着眼前的笔墨纸砚,叹了口气,取下头上的簪,紧紧握住,然而他的手却微微颤抖。
“一生机关算尽,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老夫恨呐,恨呐,恨呐!”
“哈哈哈……”
凄厉的笑声在阴森的牢狱中回荡开来。
紧接着,一声惨叫刺破空气,李乾手持簪自尽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