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和小皇子拉近距离,宋宏昌身旁的林氏上前亲昵地捏了捏隆锦的脸颊。
隆锦被突然捏了脸颊,十分生气,奶声奶气地喝道:“大胆!”
这么不大点的孩子竟然呵斥了她,林氏当时的火就烧起来,可立马她就把火压了下去,一句又一句地说起了奉承话。
这可是皇子,只要把皇子哄开心了,以后宋柏官爵封荫都要靠他了。
“小殿下骂的好,小殿生起气来可真威严。”
“小殿下身上有龙气,谁要是靠近小殿下,就能得到好运气,臣妇只是想沾沾好运呢?”
“是吗?”
“可不是。”
杨婵听着宋伯爵这位继室说的话,决定以后都不让她在接近隆锦了。
这些话听多了,人还不得膨胀。
“陛下,臣去更衣。”
杨婵看看宋斐,现他的脸色不太好,“不舒服?”她问。
“没事!酒有点多了。”
宋斐出了大殿转进附近一片密林,忽然捂着心口蹲下身去。
“殿下?”
宋斐抬头,“父亲。”
“阿斐,你脸色不太好。”
宋斐将捂着胸口的手下移了一些,“多饮了几杯,胃有些难受。”
宋宏昌关切道:“你要多注意身体。”
自从有隆锦,宋斐对父亲这个称呼多了一些理解,心里也没有那么恨自己的父亲了。
“嗯。”他道。
两人从小树林中出去,脚下的雪咯吱咯吱作响,空气中隐隐传来殿内觥筹交错的声音。
宋宏昌突然道:“阿斐,当年父亲错了。你母亲身子弱,生你之后就落下了病根。我听信术士的话,觉得是你克你母亲,送你离开了家,可是你母亲却因为思念你病得越来越重。”
“她临终时,跟我说看到你了,说你就在大门外。让我去给你开门。我却依旧听那术士的话,骗她你没回来。”
“父亲对不起你和你母亲!”几十岁的人,突然像是小孩子一样捧着脸哭了起来。
宋斐停下了脚步,“那弟弟呢?”
“你弟弟,请了无数个大夫甚至请了宫里御医,还是夭折了。”
泪水氤氲在宋斐蝶翼一般的睫毛上,“父亲,你爱过我母亲吗?”
“我怎么会不爱她。”
“我知道了,可我还是没办法原谅你。”
不知是谁的眼泪,吧嗒吧嗒落进雪地里,消失不见了。
“小皇子过三岁生日,大摆宴席,宴请了三年前在宫变中有功的臣子和将士。那些将士们都得了赏赐。可见小皇子深得陛下的宠爱。”
邺都客栈里几个书生聚在一起聊着最近邺都最火热的八卦。
听到小皇子这三个字,坐在邻座吃饭的齐云飞眼眸动了动。
“小皇子长什么模样,有人见过吗?”齐云飞破天荒地开了口。
在太学结业后,待在家里,母亲总吵他,齐云飞索性搬出来住在客栈以备二月科考。
“是呀,小皇子长什么模样?”大家好奇道。
那群八卦的书生中还真有知道的。
“听说小皇子长得可俊了,跟那画上的金童似的,脸颊上和咱们陛下一样还有两个梨涡。”
若是他当初没有逃婚,这就是他和杨婵的孩子。
齐云飞掩去眼中落寞,上楼继续埋头读书了。
明年二月春闺,他一定要考中贡试,如此才能参加殿试,见到杨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