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宁轻笑了一声,还是接过官员递来的酒一一仰头饮尽。
杨婵看着宴会上从容自若的康宁,心里欣慰。
安宁王死后,杨氏直系就剩下她和康宁了,若是康宁有能力,她愿意尽力去扶持她。
见杨婵笑盈盈的看她,康宁越过众人,走到杨婵身边。
“臣妹敬陛下一杯。”康宁双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杨婵没有拿起酒杯饮酒,她的视线落在康宁手上。她手上有几道裂口,还有几道疤。
杨婵拉住康宁的手,拉到近前,仔细瞧。
康宁有些紧张,握紧了拳头。
杨婵将康宁的手掰开,“让朕看看。”
康宁的手指粗粝,握着有些磨手。手指根处是厚厚的茧子,掌心还有一处狰狞的疤痕。
“这是?”在外两年,不识人间疾苦的小郡主变成这副模样,杨婵有些心疼。
“这茧子是练剑时磨的,不妨事。手上的伤疤是几个月攻城时,空手接了一个小卒的剑留下的。”
“当时很疼吧!”空手接白刃,杨婵想想就觉得疼,她拉着康宁的手凑到唇边吹了吹。
吹完杨婵才觉,康宁的伤早就好了,这么吹根本没用。
隆锦伤到了会拉着她,让她吹吹,说娘亲吹一吹就不疼了。
“瞧瞧,做了母亲后,堂姐都傻了。”
杨婵吩咐一边负责倒酒的侍女道:“去康安殿找绿瘦,让她拿几盒祛疤的药来。”
“陛下是邺都最聪明的女子。”康宁重新握住拳头收回手,刚刚杨婵吹过的地方有些痒。
这一高兴酒就多了,杨婵已经不胜酒力便趁着大家都给康宁敬酒,自己出来吹风了。
这宴会康宁是主角,参加宴会的人都来给她敬酒。
喝几圈,康宁也喝的有些晕。
她借口要更衣出了宴席,却在不远处亭中看到了杨婵。
杨婵倚亭边,正望着不远处水中的鸭子。
“陛下,怎么在儿,小心着凉。”
如今已经立了春,但天气反复,昨还温暖如春,今就要进冬了。
“朕吹吹风。”杨婵靠在亭柱上,眯了眼,显然是醉的不轻。
“陛下喝醉了?”她还没开口,有人比她先道。
康宁回头,只见身后站了一位兰芝玉树的男子正是宋斐,宋斐身后还牵着一位看着只有一两岁扎着两个啾啾的小男童。
这男童应该就是小皇子杨隆锦。
隆锦看见了自己不熟悉的人,忙躲到了宋斐身后。
“嗯,喝醉了。”杨婵从亭中起身,承认道。
“陛下昨晚有点咳,陛下可是答应臣,今日不多喝。”
“是吗,朕答应了,朕怎么不记得了。”杨婵狡辩。
隆锦从宋斐身后出来,作势戳了戳自己圆圆的脸蛋,“娘亲,不乖、羞羞。”
隆锦见杨婵叫自己的母亲为娘亲,不肯叫母皇只叫她娘亲。
隆锦还小,叫什么也就随他心意了。
“娘亲怎么不乖了?”杨婵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