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是杨婵的未婚夫,可以随意出入皇宫。
可如今他再也没有理由入宫,只能站在这城楼下和百姓们站在一起才能看她一会儿,她吃着从城楼下小摊贩手中买来的烤红薯,很开心。
原来杨婵的开心如此简单,只需要一块只值几文钱的烤红薯,可是他从来没有为她买过。
他看不上这些。
夜深了,杨婵和宫里人都回去了,楼下的艺人也都散了。
街道上人越来越少,齐云飞走到街道尽头,分御酒的官差还没走。
他上倒了一杯酒饮了,还想再喝第二杯,却被官差制止,“御酒一人只得一杯不要多饮。”
齐云飞默了一瞬,没说话,放下酒杯走了。
以前御酒他想喝多少就有多少,现在他只能同普通百姓一样只得一杯。
正月十五一过,余思思就回了三清观。
太妃们还等着余思思尊太后的旨意,贺礼都备好了。可陛下一直没有下旨意,却等来了一道许她们归家探亲的圣旨。
有的太妃在宫中已经待了二十几年,最年轻的太妃也已经在宫待了五六年。她们以为此生恐怕再也无法回家去看看了,听到旨意高兴的泪流满面。
热热闹闹的新年刚刚落了帷幕,小皇子就病了。身上热,手上脚上起了疹子。太医看了开了药方,可是身上出疹子诊不出病因,一直难消。
疹子不能抓挠,越挠越痒,若是抓破了还有可能会传染到其他地方,小小的人儿在襁褓里难受的直哭。
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见锦儿生病,杨婵心疼的直掉泪,晚上熬夜守着,瘦了一圈。
好在几个太医轮流诊脉,重新改了药方,疹子总算是消了。
牢狱中的安宁王一直没有说出解药,杨婵知道安宁王打的是一日不说她就一日不敢杀了他的主意。
为了锦儿,杨婵可以不杀他,只要他说出解药。她担忧的是到底有没有所谓的解药?
这晚上夜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大理寺牢狱大门被打开了,一盏昏黄的灯笼照亮了天一号牢房大门。
听到走动间环佩叮当声,躺在床上的安宁王翻了个身,看着站在牢房外面的人讥讽道:“我说是谁,原来是宋丞。。皇后殿下!”
他故意将皇后那两个字拉长了音调。
“有什么话说吧!一会儿你怕是连说都出话来了。”宋斐侧身,他的身后跟着两个拎着刑具的男子。
“你以为我会害怕?”安宁王拉开囚衣露出满是伤疤的皮肉,“严刑拷打早就试过了,没用。”
“他们都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没用。”宋斐招了招手,狱卒打开牢门将安宁王拖了出去。
宋斐提着灯站潮湿阴森的牢狱中好似一个玉人,可在往上,那双微压的眼角下却是比牢狱还要阴森的目光。
安宁王突然产生了惧意,宋斐能这么快升到丞相的位置,他真的清白吗,他手上真的没有人命吗?
刑房的门开了,里面是各种见都没有见过的器具,它们不会要命,却会让人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安宁王之前本就遭遇了严刑拷打,只看到那些刑具身体就已经开始痛了。
刑房门被重重关上了,里面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天快亮时,刑房门开了,宋斐脱下手上沾满了血的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