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弯着腰回道:“回陛下,他们都是死刑犯没有。”
“蓝玉,回头拿棉衣棉鞋来给堂兄。”杨婵吩咐道。
安宁王叼了根稻草,起身穿上鞋走到牢门前,冷哼道:“杨婵,你既然想让我死,又何必来假惺惺。”
“朕想让皇兄死,是因为皇兄想让朕死。“
“惦记陛下位置的人可不止我一个!”安宁王吐掉了嘴里的稻草,慢悠悠道:“有件事我不说我想陛下也明白,我当初去找宣宜王,宣宜选择观战不淌浑水。宣宜王连你都不服,可是宋斐却说动了宣宜。陛下留这样的人在枕边不担忧吗?”
“宋斐是朕的人,朕信他,朕可不会上你这离间计,堂兄还是担忧自己吧!”
安宁王突然冲着杨婵大笑起来:“我死了,杨婵你也不会好过。夏天的时候,我在观荷池放了毒。你时常在那乘凉,皇子现在还好吧!”
杨婵心头一紧,脚下一软,后退了一步,自从有了皇子,孩子成了她的软肋。
“蓝玉,棉袄不用送了,让他冻着吧,反正活不久了。”
杨婵最后看了安宁王一眼,转身离开了牢狱。
陛下来狱中刚下值回家的大理寺卿屁股还没坐热听到消息,赶忙赶了过来。
他刚到就在门口看到杨婵冷着脸从牢狱大门出来,急忙跪下磕头:“臣参见陛下!”
杨婵没理他,只同蓝玉道:“一定要从安宁王口中审出解药来,留他一口气吊着,别让他死了。”
“是。”
杨婵上了马车,正靠着车壁打瞌睡的宋斐睁开眼,他看杨婵情绪明显有些不对劲,问:“陛下这是怎么了?”
杨婵垂了眸:“没什么,有点想锦儿了,快回去吧!”
车夫赶着车在官道上疾驰,很快驶进了宫门。
一进宫,杨婵就直奔儿子住处。
在看到正被乳母逗着直笑的小人时,才松了口气。
但她心里还是不放心,请了好几个太医来诊脉,太医都说没有事,可她的心还是悬着。
宋斐听蓝玉说了安宁王在牢中说的话,心里虽然也担忧,仍旧劝慰杨婵:“隆锦虽然体弱,太医说好生养着体格会越来越好,他还很爱笑,怎么会有事。安宁王不过说这话来气陛下,陛下怎么还上当了。”
听宋斐这么说杨婵放下心来,她一心想着儿子,这才现宋斐的脸比刚刚在马车上更红了,忙摸了摸宋斐的额头,滚烫。
“宋斐你这是烧起来了,不舒服怎么不说话,刚刚该让太医看看的。”
宋斐不想让杨婵担忧,想等回了自己宫中再叫太医,没想到被杨婵现了。
“一点小病,锦儿要紧。”他道。
“你也要紧!”杨婵忙叫来一个宫人,令他再传太医来。
你-也-要-紧!
宋斐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四个字,身体虽然不舒服心里却是开心的。
江太医很快又折了回来,他觉得今天跑来跑去,自己这把老骨头都要废了。
“殿下,最近这段时间是不是都不太舒服?”
宋斐看了看杨婵,“这两天而已。”
江太医又同宋斐望闻问切一番道:“这几日天寒,殿下受了风,不要再劳累了。臣开些药给殿下要按时喝。”
宋斐点头。
江太医退下去,有宫人跟着江太医去熬药了。
人一走,宋斐就感受到了杨婵责备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昨儿就病了吧!”杨婵问。
宋斐辩解:“臣一见到陛下,病就好了。”
“混账!好了,今个儿怎么又烧起来了,还要陪朕去看雪,你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