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斐当然也睡不着,但比起杨婵不在他身边他更愿意睡不着。
数了好多星星,杨婵还是睡不着,她询问道:“宋斐你睡了吗?”
背后传来略微有些暗哑的声音,“还没有。”
"朝中近况,你听说了吗?"
“臣听了。”
“你怎么看?”睡不着,杨婵索性同宋斐聊起天。
铜漏中的水滴滴答答,月上中天。
“梦得,明天朕带你去看朕的娘亲?”
“好。陛下的母亲,臣自当要见。”
*
烧了两天,灌了好几回药,烧终于退下去。
烧一退,齐国候就将齐云飞送到北郊的庄子中。
到了晚上,齐云飞彻底清醒过来,因为屁股上的伤,只能趴着,一直一个姿势很累。
他想要活动活动身体,刚动了一下扯到屁股上的伤口,哎哟起来。
外间小塌上休息的齐母忙赶过来,“我的儿啊,别乱动快趴着吧!”
齐云飞只好重新趴回去,“娘,阿婵的婚礼结束了吗?”
“结束了。”齐母没好气道:“你被她打成这样了,还惦记她做什么?”
“结束了?”齐云飞一激动,又牵扯到伤口,疼的嘶了好几声。
“你烧了两日了,这大婚早就结束了。”
“娘,阿婵她是真的不要我了!”
“这样也好,宫里可不是好待的。杨婵不是说了,以后你可以娶妻纳妾。快点把伤养好,娘亲给你相看乖巧贤惠温柔的女子,到时候娘和你爹,就可以享受天伦之乐了。”
齐云飞摇头,“可她们都不是阿婵。”
“儿啊,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她高高在上,以后你什么都要听她的,有什么好?”
她有什么好,以往同杨婵在一起的种种重新浮现在脑海,这么多年他一直讨厌与杨婵的婚约,这个婚约像一道枷锁,将他牢牢锁住,他只想冲破枷锁。
直到锁没有了,他才现杨婵有多么重要。
他想丢掉的只是枷锁,从来不是杨婵。
“娘,阿婵是个好姑娘,她从来没有同我摆过陛下的架子。”
屁股上的痛只是皮肉,可是心上的痛,却无言无声。齐云飞忍着痛,掀开被子,下床就往外走。
“你带着伤去哪儿?”
“去找杨婵。”
“宫里早就关门了。”
齐云飞出了房间,才现他不在齐国府,“娘,这里是哪儿?”
“你爹把我们赶到北郊庄子来了。”
北郊?
北郊山上有三清观,他记得杨婵的娘亲住在三清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