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茶水是温的,只是浸湿了衣服。
李德褔忙道:“碎碎平安,岁岁平安。”
敬给骊姬的茶洒了,侍女又重新端上了一杯。
宋斐再次将茶递给骊姬,骊姬端着茶,手一抖,茶杯又从掌心中滑了下去。
宋斐稳稳接住了茶杯,“母后请用茶。”
“这手不小心抽筋了。”故技重施没成,骊姬只好将茶饮了。
饮完茶,长辈要给见面礼。
骊姬招了招手,立即有宫女捧着一只礼盒过来。
骊姬打开礼盒,从盒子里拿出一只贵妃镯:"这是先皇送给哀家的,哀家现在把它送给皇后。"说着骊姬拉住宋斐的手,就要把镯子戴到宋斐的腕上。
贵妃镯本来就小,套到宋斐指根处便再也套不下去了。
骊姬故作惊讶道:“哀家忘了,男子的手要比女子的大些,该叫工匠重新为阿斐做一只的。”
骊姬把父皇送她的镯子送给宋斐,便是将宋斐比作了女子。
还故意给宋斐戴他根戴不下去的镯子来讽刺他。
杨婵走上前将宋斐手上的镯子拿下来,顺手拉宋斐站起来。
“这镯子既然是父王送给母后的,随便送人父王泉下有知可要生气的。母后该好好保存才是。”
骊姬笑道:“还是陛下想的周到。”
杨婵拿着那只贵妃镯还给骊姬,在骊姬伸手接的时候,突然松了手。
玉镯落到地上碎成了两半。
“哎呀,”杨婵故作惊讶,“母后你看,父王生气了。”
杨婵故意摔断镯子,说成是先皇生气,她毫无反驳的余地,只能作罢,一早上闷了一肚子火。
齐国侯府
齐云飞趴在床上,屁股被打的皮开肉绽,本就是带病赶路,现在又烧了起来。
齐母坐在床边心疼得直掉眼泪。
“哭什么哭,你生的儿子,真会给我齐家丢人。”
齐国候站在一旁,看着齐云飞在睡梦中因为疼痛而紧皱着的眉,轻斥道:“先是逃陛下的婚,让齐家被百姓指指点点。现在又在陛下婚礼上闹,让我齐家彻彻底底成了邺都的笑话。”
齐母一边抹眼泪一边道:“我生的难道不是你儿子,我自己一个人能生的出来吗?”
齐国候无奈,“我生的,我生的行了吧!”
齐母不再理齐国侯,兀自抹着眼泪。
趴在床上的齐云飞张了张口,“娘。”
齐母忙凑到枕边,“儿啊,有什么要跟娘亲说的。”
“娘,阿婵不能同别人大婚。。我要阿婵。。。阿婵。”迷糊中齐云飞的脸颊上滑下了一行泪珠。
齐母用手帕擦掉齐云飞脸上的泪珠。
“飞儿病着还惦记着她,可她却命人把飞儿打成这样。飞儿好歹同她一起长大,她就没有心吗?”
“陛下没有心,你看看你儿子办的那糟心事。”
“可飞儿不是认错了吗,她要同宋斐大婚那就大婚,何必要打飞儿!飞儿从小就娇气,还生着病。”齐母抽泣了几声,说话声低下去。
“唉!”齐国候叹了口气,“我齐侯早就将他这个儿子逐出了家门,等他好些了把他送庄子上去吧。”
“庄子?庄子上哪里是人待的地方,我不同意,我儿子就要留在侯府。”
齐国候没理会齐母,吩咐一边的管家,“等他烧退了,必须送到庄子上去,听到了没有。”
“是。”
齐母张开双臂,护住了齐云飞,“不行,你若非要将齐儿送到庄子上,也把我送去吧!”
“夫人,你怎么不明白,外面都知道我将飞儿逐出了家门,现在他们都盯着我看,看我怎么做。
齐侯难得没有脾气,耐心道:“陛下刚打了云飞,我便又将飞儿接回家,这不是要跟陛下作对吗?等过了这阵子大家都把这事忘了,齐儿自然就能从庄子上回来了。”
“那也把我带到庄子上去吧!要死我们娘俩一块死在庄子上,绝不打扰老爷。”
“哪里就要你们娘俩死了?”齐国候被齐母噎得够呛,“好,那就如了夫人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