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斐最喜欢的事就是气她和她呛声。
现在宋斐这般顺着她,杨婵反倒有些不太习惯。
髻歪了,头上的髻都是宫人们梳的,杨婵哪里会梳。
杨婵坐到镜前,摘下头上将落未落的步摇,胡乱扶了扶髻,髻却越扶越歪了。
她索性将头上的钗环都摘下来,散开了头。
杨婵用手指将头打着圈,她对着镜子,有点犯难,“宋斐,把你府上最会梳头的侍女叫来。”
宋斐也犯了难,他府上没有婢女,连膳房做饭的厨子都是老伯。
早知道杨婵用得着,就在府上备一个了。
“臣帮陛下吧!”宋斐走近,杨婵间的清香在鼻尖萦绕。
漆黑的丝铺在枕边,沾了汗,丝相互交缠,不分你我。
宋斐想起那天晚上的场景,让他想要再次将杨婵抱进怀中,丝缠绕,不分你我。
宋斐将杨婵那头漆黑的长盘了好几圈,也没有盘成一个髻。
他原本觉得盘髻会很简单没想到这么难。
“宋斐,你到底会不会梳髻?”
宋斐低下头,“臣不会。”
“噗嗤,”杨婵蓦地笑了。
“我还以为丞相没事的时候,总帮姑娘们梳头呢。”
宋斐看向镜中,镜中映着两个人的脸,很是般配。
他记得民间流传着一诗---相怜相念倍相亲,一生一代一双人。
“臣只会为陛下梳头。”
“以后娶了妻,还是要为妻子梳头的,相互为对方梳头可是夫妻之间的情趣。”
夫妻情趣?
宋斐突然有些嫉妒,嫉妒齐云飞,他曾是杨婵的未婚夫,有名有分。
而他什么也不是。
“齐世子以前也会为陛下梳髻吗?”宋斐问。
房中气氛因为杨婵的笑声轻松起来,又因为宋斐的一句又重新变沉重。
静默半晌,杨婵从镜前起身走到门口。
听到屋内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蓝玉早就站到门中央,等着杨婵一开门就能看到他。
杨婵开了门,却没看他,而是回头看向宋斐,“斐卿明日不用上朝了,在家休息一天吧!”